出发的时候是高高兴兴的说要去看看长安,要去见见洛阳,不过,走着走着,张左耀就心烦了,当初从秦州南下,风餐露宿快马加鞭的赶,虽然辛苦,毕竟几天就到了,自己还秘密回了一趟南浦。
而此刻,近十日过去,算算都到了十二月中,他们却依旧没走到剑州,照这么下去,就算回程自己不必跟南王回成都,要去秦州,起码也需等到一个半月之后了,这还是要在洛阳没有事情耽搁。
不过,望着束甲配剑的南王孟知浩,张左耀却无心催促,他知道,其实自己遇到出使的是南王也算不错了,人家随孟知祥征战半生,没有养成娇生惯养的习性,这一路都是立马而行,若是遇上些文弱书生,非要行车坐轿,这行程怕是更艰难!
“殿下,末将听闻近来中原局势并不稳,此行殿下真的没计划好逗留几日?”当然,虽然不催促,张左耀还是没事想打听一下计划。
可惜,结果依旧一样,只见高鼻弄眉的孟知浩正了正金冠,而后说到:“我说张将军,你这急脾气还是改改的好,咱们此去乃是递交国书,岂能仓促行事。至于逗留之日,自然要到时候见机行事了!”
“呵呵!”皮笑肉不笑,张左耀丧气的看着南王。
其实,从言谈可知,孟知浩虽然现在是皇亲,自己又被尊南王,却一点架子也没有,但越是这样,张左耀越觉得其实孟知浩就是拿自己寻开心的,一副就不告诉你的意思。
“对了,张将军,你的人准备得如何了?”玩笑过后,孟知浩正色的询问起来。
“殿下放心,接到皇命之时,末将就派人北上了,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兴元府候驾!”
“那就好!”
张左耀的人,自然便是秦州兵了,虽然只是递交国书,但好歹也是蜀中一王出使,所有若是真的只有禁军五十骑护送,自然是不够的,命张左耀率军护送,军指的自然也是张左耀治下之兵。
又与张左耀闲聊一阵,南王直了直身板,撩了撩身后火红色的披风,喊到:“金队长!”
“殿下!”不一会,一个身材魁梧,战甲齐备骑军回马来到张左耀和南王身边。此人姓金,名得正,是此行随行的禁军骑队队正。
“休息得差不多了,赶路吧!”
“是!”
礼貌的向张左耀行礼,金队正转身策马前行而去,不一会,队伍正前马蹄声开始加重,紧接着,队伍行进速度从前到后,渐渐加快起来,而他们身后,伴着寒风,也扬起了一阵阵土尘……
正德二年(934),正月初九夜,长安。
“将军,那就是长安城!”说话的是二豹,虽然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是自己,但在接到张左耀的命令后,他便带着二百人过成州兴州,直奔汉中兴元府,十多日后,回合张左耀,他们便一同行向洛阳而去。
本来从汉中北出大散关,经陈仓凤、翔直入京畿道,再沿渭水东进会是最好的路线,但此刻那里两家大军集结,属于敏感地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自然是不走为好的。于是,南王选择了路程稍长且极其难行的另一条道,沿汉水东入洋州,再折北经子午谷小道翻越秦岭,抵达西京长安之南的子午关。又行两日,他们这才总算到了京兆府长安。
耳畔传来三儿的话语,再眺望无数火把映照下的那面古色城墙,张左耀说话有些呢喃:“我知道,那就是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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