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给老子上!”分三路,民夫被组织起来早已准备好,抗起沙袋就望河边奔去,这将是一场死亡的赛跑,而此刻,土坡之上,赵廷隐依旧神情冷漠:“掘口,放水!”
随着旗令的传出,上游也就是右路军的边上,梁城守军弩箭投石都射不到的一处碗口,一直堵着河流的缺口被打开。
“将军,为何不早开缺口,放干河水把梁城围起来打?”此刻,一直观战的手下问起赵廷隐,填河是个巨大的工程,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而随着步军的驻足,投石车的呼啸再次传来,不过校对过射距以后,这次投掷的不再是石弹了,而是裹着火棉的油弹带着狼烟钻进城内或是砸在城头,顿时惨叫声四起。
赵廷隐看了看,原来是骑军统领,自己的胞弟赵廷顺:“河水离城很近,无论何时填都是要挨打的,何不攻城再填,一鼓作气?而我不围城,自然是希望里面的傻蛋早早的请来援兵,或者……他们抗不住的时候跑出来。”
赵廷顺也是一方大员,立马就想到了关键,一拍大腿:“哈,只要他们敢出来,我们骑军不就有事做了!!!”
就在梁城攻防正式开始之时,张左耀领着青石军二百多人在百集镇也刚刚忙活完。今天一早挨家挨户的收查过一遍以后,青石军发现,这里其实并没有多少守军,昨夜被击溃的那几十人几乎就是全部,而且具投降的人交待,本来留下两个队一百来人的,可是连他们的两个队正都偷偷躲回梁城以后,肯留下来听令的人自然不多了。
“张兄,这些俘虏……”刘九有些无奈的再次劝解。
不过,没等他说完,张左耀就摇头了,刘九的意思是,跪地不杀之后俘虏的三十几人还是杀掉安全些,张左耀自然不同意:“刘兄,这事不成!你没看到吗,这里连百姓都没有了,少杀些人吧!”
昨日他还疑惑,为什么战斗打起来,却没有如同当日青石县城一样百姓四处奔逃,今日一查才明白,十室九空说的就是这样的地方,就算有人还住在百集镇,一听说蜀军杀了过来,要么逃进了深山,要么躲进了梁城,百集一个小小村落,自然没有人留下。看着如此凄惨的景象,张左耀实在不想多杀人命。
“张兄,你这是犯浑!妇人之人”刘九有些冒火:“咱们是散军,这地方前后都有可能随时有敌军来袭,我们随时要走,你难道还要派人看守这些人吗?”
“撤走?你不是说还有人来接防,咱们不是要占领这个地方吗?”张左耀这下糊涂了。刘九冶傻眼了,他不知道张左耀一直都没理解军令。
半响,确定张左耀不是开玩笑,刘九只好解释一番:“斥候分两种,一种是将军身边的骁锐黑骑,他们各担军令,个个武艺高强来去如风,负责更远的探查敌情,有时候甚至摸进敌人军营获取消息。而像我们这样的小部人马,被派到这里,又无人接防,只是充当明岗使用,在整个梁城战场中,起码数十个到数百个不等,规模从几个人到上百,满布于战场周围,我们的任务就是支援黑骑,如果无事只要定时禀报到中军大营,也就是完成了任务,布岗十五里就是咱们的行军范围以百集镇为中心方圆十五里。”
“那这附近可能还有敌军?”张左耀发现自己差点犯了一个巨大错误,不禁冷汗直流,这要是死守在百集镇,被敌人纠集起来围攻,那青石军的下场怕就惨了。
而这时,刘九又开了口:“这种地方,双方的散军互相攻击再正常不过,剿灭对方的斥候也是咱们的任务之一,是无须交代的。不过也有好处,咱们一定要派人看好大军那边,一旦情况不妙,咱们就溜之大吉好了!”
“啊?”张左耀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啊什么啊?青石军只是辅助作战,并非正军,他们也不会那样对待我等,没人在乎吾等死活,或者说,活着有点用,死了也不可惜的……一旦大军战败,你以为他们会通知咱们这样的零散部队?怕是咱们自己不注意,人家撤出十里八里的我等都不知道。”
“报!”正讨论着,楚夜满头大汗的冲进了屋子:“大哥,二豹来报,北面五里,有大批军马赶来,人数百人左右。”
一听人数不多,张左耀松了口气,他还真怕有什么大股部队不管不顾的冲过来,自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叫二豹把弟兄们叫回来!通知大家,准备战斗!”
张左耀起身想要出屋,又想起什么,咬咬牙他又转身对刘九说到:“刘兄,俘虏…….就照你的意思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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