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了大半天,张左耀终于从行营里出来了,不过各个军官们都有自己的直属上司,自然要好好商议一番自己营的安排。张左耀有些傻眼,他还没见过自己的长官啊!
“张兄,怎么样,商议完了准备如何庆贺一番高升啊?”又是刘九那尖若蚊子的声音。
“刘兄,某这还有个麻烦,在下不知道自己的营官是哪位啊!”张左耀烨算找到了救星。
“阿?”刘九明显有些发呆:“哦,你原先归谁?”
“好像叫刘华!可他压根就没找过我,说是到时候联系,可……”
“啊!”刘九一脸无奈,甚是可怜的望着张左耀,让人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他啊,哎,老兄你可够倒霉的,以前右营的各级人物背后都叫这位刘刺头。”
“是吗?”突然,背后一个声音传来。
刘九和张左耀不约而同的转身回望,张左耀不认识这个人,倒是刘九立马开了腔:“哟,还没恭喜刘旅帅荣升校尉。啊,我那边头还找我,你们聊!”
嗖,刘九跑得比兔子还快,连张左耀想打个招呼都没机会,转眼就消失在了营帐之间,当然张左耀也知道了眼前这位是哪个!
“哼!”望着刘九消失的地方,刘华冷冷哼了一声。张左耀也打量起此人,方脸,个子不高,但臂圆肩宽,着明光甲,也颇为威武。
“见过旅帅,啊不,见过刘营官!”见对方回头,张左耀急忙招呼,可惜越说越错。
“别以为校尉赏识你就怎么地了!没什么好商议的,你看着办就是,兵员?等派下来再说,回去吧!”斜着眼刘华噼里啪啦的对张左耀开了腔,满脸鄙夷不说,还连讥带讽的。
“这……!”张左耀显然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人家。
“这什么这,某这人最不喜的便是那些没本事靠自己吃饭的人!本校还有事,张旅帅还有事情吗?没有在下可走了!”
“我……!”
“好走,不送!”
和刚才刘九逃跑差不多,转眼刘华就消失在了张左耀面前:“靠,你拽个p,老子当兵吃粮,不欠你什么吧!”
别人管不管,张左耀明白,怎么地他还是要继续自己的旅长生涯,啊!不对,这事旅帅,和旅长是两个概念。
“胡三,我给忘记了,你说我这旅帅算几品啊?”张左耀又来不耻下问了。
“品?头一个副职,人家达官显贵子弟干到正职旅帅,有时候还是正九品下,你猜你有几品!”胡三有些调侃的味道,一点不给这个新任的“高”级军官面子。
张左耀也有点脸红,不过自从和胡三唠叨军队这档子事以后,他倒也习惯了三天两头就被奚落一次:“额……那你说咱们现在先去干嘛?”
“还能干嘛,旅帅,虽然你是副职,可领的却是实缺。既然给了咱一个整队的编制,一个队空额,那怎么想都要先领把那个实队的兵粮给领了吧!”其实现在胡三并不完全排斥张左耀的讨论,偶尔他会发现,张左耀的某些想法,话语总能给自己惊喜,尽管更多时候是--郁闷,如果胡三知道什么是郁闷。
一拍脑门,张左耀这才想起什么:“啊,装备,对对,走,咱们这就去,我这半额旅怎么地起码也能领几套明光铠吧……”
张左耀兴高采烈的前往后军营栏,不过却是扫兴而归,望着面前吱嘎吱嘎直响的两辆独轮车,他再一次为大唐的失落而由衷的哀叹。
皮制简易甲六十套,有的破烂不堪,有的只有更本就不敢称之为甲了,就是块皮,还看不出什么动物身上拔下来的,倒是可以全员配置一个小队了,还有十套备用呢;
至于明光铠,你想也不要想,那是有功战将才可能赏赐一件的珍品,那个身作明光铠的将领身上不是窟窿一片。
六成新的复合弓十把,算不错,据说这是张忠杰特地吩咐的,至于为什么人家就不知道了,张左耀更不知道。不过张左耀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至于近战武器,倒是好东西,标准横刀,虽然有些已经残破,但大唐的刀具锻造技术本就高超,且这批刀具的刚火都很好,应该不是劣质铁料。可惜就是数量太少,只有二十把,理由就是张左耀本来的人员已经配备了不少。
最后一样,十把长枪,张左耀就有些苦笑不已了,回想起来,他也算明白为什么抢城门的哪天夜里自己明明觉得长枪兵非常厉害,结果和自己人战斗起来却远没有看起来厉害,原来在于武器太差了,根本就是一根削平的木桩绑上半截铁皮而已。
“头,别想了,某也觉得邪乎,难不成要吾等立马赶到哪里杀敌?尽然给这么多东西!”张左耀托着马脸郁闷,胡三却皱着眉头开口。
“就这?”张左耀愣了。
“是啊,你觉得不够?”胡三愣了。
张左耀郁闷了:“老三,你可要知道,如果没记错的话,就说大刀(横刀)、弓箭,想人家大唐兵卒人手一把,好吧你就算没有这些,那皮甲好歹也挂个铁片吧,就这?”
这下胡三也郁闷了:“旅帅,你糊涂了吧?还大唐兵卒!天下大乱多少年了,大唐的东西早没了,告诉你,咱们这里算好了!你要往中原去看看,捡根木棍就是兵,拿把菜刀都能让你当将军!”
抱怨自然是不会有结果的,张左耀只好粗口连篇:“娘的!那你给老子说说,他们分‘这么好’的装备,会要老子们干嘛去?”
“某哪知道啊!”胡三没好气的回话!
“那你倒是猜一个啊!”张左耀歪歪嘴。
“某会猜拳,对啊,我说头,你升官还没请兄弟们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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