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世元听到这句没钱,脑子都要炸了,他本能地喊道:“你堂堂公主府世子,怎么会没钱!”
顾望安叹了口气,道:“杜大人应该知道,我从小不在娘亲身边长大,过的颠沛流离,哪里能存下银钱。当时若不是山穷水尽,也不会去你们庄子里当护卫。现在我虽是认祖归宗,但衣食住行都在公主府,我已经这般年纪,总不好再伸手找娘亲要那么多银两。”
杜世元听得张大了嘴,觉得他说得还怪有道理的。
但是不对啊,他转念一想,指着秦桑道:“你没银子,她有啊!”
顾望安神色一肃道:“方才不是说过了,我同夫人成亲后,从未给过她什么东西。这座宅邸是她心心念念之物,所以我一定要送给她。”
秦桑看着他一脸感动:“相公对我真好!”
杜世元被说得头晕脑胀,他按了按额头试图理清逻辑,指着顾望安问道:“你非要送这宅子给她?”
顾望安眼神清澈地点头。
杜世元又问:“可是你没银子,也不能找长公主去要?”
顾望安眼神无辜地点头。
杜世元终于怒了,重重一拍桌案道:“这不是耍赖吗!”
顾望安的脸立即沉了下来,道:“杜大人怎么这般市侩,刚才还认我做女婿,现在听说我银钱不够,就将我说成泼皮无赖?”
杜世元听得脑袋嗡嗡作响,这小子以前看着木木呆呆的,怎么能将无耻的话说得这般理直气壮。明明是他没钱还要买自己的宅子,怎么说了几句话,成了自己嫌贫爱富,翻脸不认人了。
秦桑在旁边提醒道:“爹爹,他是长公主独子,还是姓顾的,你这般说他,若让长公主或是圣上知道了,只怕……”
她身子靠近一些,压着声道:“只怕你要在西北多待上几年。”
杜世元看着她说不出话来,脸色由白转黑又转白,终是强迫自己换了副笑脸对顾望安道:“世子说得什么话,我哪敢说您耍赖呢,我是说我自己……”
他说到这里觉得自己有点儿过,好像圆不回来了。
谁知顾望安立即接着他的话道:“杜大人是觉得自己耍赖没有给桑儿嫁妆,心里愧疚是吧?”
杜世元一听,差点跳起来三尺,尖声道:“嫁妆我不是早给她了嘛!”
若不是被皇帝逼着,把秦家的嫁妆都给了秦桑,他哪至于落魄到卖宅子的地步。
秦桑眼皮一抬,哀伤地道:“那是娘亲死前留给我的,爹爹做了十几年的官,堂堂三品侍郎,难道连嫁妆都未给我攒下些嘛?”
她见杜世元呆愣在那里,又提醒道:“杜婉抬去王府做良娣,家里都为她准备了不少嫁妆呢。怎么我身为世子正妻,连一分一毫嫁妆都没有?难道是爹爹看不上长公主的儿子,觉得他不配娶你女儿吗?”
杜世元气得鼻孔吭哧作响,进气快没出气多了,这时她倒想起来是杜家的女儿了,怎么还有脸来讨嫁妆呢?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