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太过温柔,语气也太过亲昵,好似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两人在看。
秦桑的脸微微红了一瞬,她确实曾嫌莲子心太苦,但是也没有那般娇贵,不需要挑掉莲子心来吃。
可每次都是成安非要给她挑,她也就由得他去了,但是这里毕竟不是庄子里只有他们两人,他也不必做的这般自然。
而这表情落在陆昭眼里,几乎就是含羞带怯,他手臂用力暴起青筋,差点把手里的瓷杯给捏碎了。
这时杨遇收回看热闹的目光,适时提醒:“陆大人,你的酒杯空了。”
然后他招手让小厮过来,又叫了两壶酒再让他们上些拿手的菜,然后笑着对陆昭问:“陆大人既然做东,就你来做主吧,看上些什么菜?”
被他这番插科打诨,陆昭才顺过气来,将酒杯重重放下道:“随意吧,据说这船上都是江南的厨子,应该做淮阳菜更为拿手,江南有一道松鼠鳜鱼十分出名,侯爷在西北必定没有吃过,让他们做了端上来给侯爷尝尝。”
成安皱起眉头,还未开口,杨遇突然道:“可秦娘子是不吃鱼的吧。”
他说完才愣住,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如此自然说出这句话,好像他就该知道秦桑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果然,陆昭一脸狐疑地瞪着他问道:“侯爷怎么会知道这个?”
杨遇有点儿慌张,不知该怎么解释,握拳在唇边轻咳一声道:“我是看秦娘子表情有些不对,猜她不爱吃鱼。”
所以他还盯着秦桑看了?
陆昭觉得今晚他大约出门没看黄历,好像所有人都在与他作对,对他的女人虎视眈眈。
而秦桑在这句话后,愣愣看着杨遇,眼中差点蒙上雾气:难道哥哥就算不记得她,也记得她的喜好。
而这时陆昭正直勾勾地盯着她,她只得垂下头轻声道:“陆大人随意吧,无需顾及我。”
于是陆昭就明白了,她是真的不爱吃鱼。
杨遇手托着下巴,装作惊喜的样子:“哈,居然猜对了。”
陆昭又瞥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事说不出的蹊跷怪异。
于是他们又随意换了几样淮扬菜让厨子去做,然后席间便无人再开口,只听得船中央的乐师奏起琵琶曲,婉转曲折,如同此刻每个人的心境。
这时,陆昭仰头喝下一杯酒,突然道:“侯爷如今春风得意,进城那日马背载满鲜花,在百姓间一度传为佳话。既然边关战事平定,侯爷也该想一想自己的婚事了,不知可有属意哪家贵女啊?”
秦桑被他提醒,哥哥若是在京城,只怕早就成亲了,只是一直在边关忙于战事而疏忽了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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