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皱起眉头,一时间有些愣怔。郡主一脸八卦地凑过来问道:“娘亲同你说了什么?”
秦桑迷茫地看着她,很想告诉她:说了一句废话。
杜世元入赘秦家,哥哥本来就是跟娘亲姓秦,这样的事还需要公主刻意来提醒自己吗?
这时公主在外面懒懒喊道:“萱儿,陪娘亲去一趟佛堂。府里现在做法事,闲杂人等,就不必再留着了。”
郡主听出公主这是在赶客了,只得对秦桑吐了吐舌头,飞快在她耳边道:“若有什么进展,一定要告诉我。”
秦桑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就被一名婢女领着出了公主府。
一直到坐上马车,她还在思索长公主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长公主既然对自己家的事了如指掌,当然知道哥哥是跟母亲姓秦,那她那句话到底藏着什么特殊的含义。
马车一路颠簸,秦桑望着近在咫尺的杜宅牌匾,突然猛地一抖,也许公主的意思,并不是哥哥姓什么,而是哥哥身上究竟流着谁的血脉。
她为自己这个猜想感到一阵战栗。
可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大哥失踪后,杜世元并没有表现得特别悲痛,只是在找到那名嬷嬷的尸体后冷静宣布,长子可能已经遇害。
而这十几年来,杜世元再也没有提起过哥哥,甚至在自己向他询问时,他也根本不想知道哥哥的下落,显出异乎寻常的冷漠。
再想起自己的母亲,虽然母亲离世时自己还是个女娃,但是她能看得出母亲对杜世元并无爱意,也无一丝留恋,那她为何要答应杜世元入赘秦家。
于是秦桑忙不迭地跑下马车,找到正在房中的张嬷嬷,然后将房门关紧,一脸焦急地问道:“张妈妈,你说当初是你亲手把哥哥带大的,那他出生之前,你就跟在娘亲身边了吗?”
张嬷嬷不知她为何突然这么问,只是愣愣点了点头。
秦桑又问:“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娘亲是几月成亲,几月产子?”
张嬷嬷被她问得一惊,随即垂下眸子,显露出慌张神色。
秦桑心头猜测仿佛被印证,连忙追问道:“张妈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关于我娘亲和我哥哥的?”
张嬷嬷连忙摇头,道:“夫人早已去世,我一个下人哪敢随意揣度她的私事。”
秦桑握住她的手,带着哭腔道:“可这事对我极为重要,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何哥哥会不认我们吗?”
张嬷嬷满脸为难,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道:“你娘亲在成婚前,就帮着家中做生意,性格十分开朗,也认识了许多人。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你外公匆忙找了位寒门秀才和她成婚。那时杜世元虽然有个秀才功名,可穷得响叮当,唯一的好处是他同意入赘,而且看起来对你娘亲一片痴心。后来他靠你外公资助,让他进了最好的学堂读书,又找了门路将他送到国子监,帮他一路考上进士。”
她见秦桑听得入神,垂下头道:“至于你刚才问的事,夫人同杜世元是二月成婚,到了十月产子,当时许多人都知道你大哥是不足月就出生,但是杜世元对外称是他没照顾好你娘亲,累的她早产,这事也就过去了。”
秦桑听得一颗心直往下沉,抓住张嬷嬷胳膊的手用力收紧,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说出心头猜测:“也就是说,哥哥有可能并不是杜世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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