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低头咬着唇:“那我可以协助大人……”
“不必了。”江闫负手道:“今日你父亲同我一起进的宫,他对陛下说你刚回家里,暂时不适合去大理寺办案,他替你向陛下告了几日假,陛下已经准了。”
秦桑猛地抬头,脱口道:“他有何资格帮我告假!”
江闫扭头瞥着她:“秦桑,你连你的亲生父亲都敢如此藐视,你可知道陛下最讨厌的就是不分尊卑,罔顾伦理之人。”
他见秦桑一脸不服气,又冷笑道:“本官身为你的上司,再好心提醒你一句。你一个女子想要留在大理寺,就得明白自己该有的位置,办案时最重要的是识时务懂进退,不要妄想越过职权行事,不然往轻了是丢官降职,往重了可能连性命都不保。”
他这一番连敲打带威胁,梁旭都听不下去了,正想开口同江闫大吵一架,秦桑却拉了他一把,示意他莫要冲动。
待到江闫说完这番话离开,梁旭气得快要跳起来道:“你为何不让我说话,他是少卿又如何?就可以不讲道理了?这案子本就是你辛苦查的,所以验状都是我的写的,现在把我们撇在一边,他一个人想把功劳都占了。”
秦桑觉得梁旭在大理寺多年,还能保持如此清澈的愚蠢很是不易,他竟然到现在还觉得是江闫想要抢功劳。
于是她摇摇头,将梁旭拉出去道:“梁大哥你还不明白吗?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江大人刚被人叫走,就和我爹爹一起去见了圣上,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不要再碰这件案子。”
梁旭被她点拨后终于明白:“你的意思是,有人不想你继续查下去?所以才让江闫和你爹一起出面阻止你。”
秦桑点了点头,道:“我方才不想同他冲突,是不想打草惊蛇。但是他说的那些屁话,我一个字都不想听。这案子我不会放弃,大不了我自己查下去。但是梁大哥你不能牵扯进来,也不能为我出头,不然江闫连你都会一并停职。”
梁旭越听越担忧:“但是那个凶手能让两位高官都为他奔走,你一个人势单力薄,查下去会不会有危险。”
秦桑笑了笑道:“放心,我自然有我的法子。苏柔她是公主府的人,死在长公主寿宴上,不管凶手是谁,长公主一定不会放任不理,她至少要知道真相是什么。而且这件案子还有另一件隐情,就是那第一具白骨从何而来,我相信只要这个真凶水落石出,长公主绝不会放任不管。”
她认真看着梁旭道:“但是我心里还担心一件事,需要梁大哥帮我。”
然后,她压着声对梁旭说了什么,梁旭听后只犹豫了一会儿,随即拍着胸脯道:“好,这次我信你。”
然后他又想起件事道:“对了,上次你在发现白骨的树根里找到的那种草,我带去给药师认了,他认出这是用来避虫的芸香草。”
秦桑低头想了想,随即露出欣喜表情,对他抱拳道:“原来如此,多谢梁大哥了!”
果然如秦桑所担心的那样,当天晚上,大理寺的义庄起了场大火,正好将停放苏柔尸体的那间屋子给烧得只剩空架子。
而在公主府里,春桃躺在自己房里,昏昏沉沉睡了一日,睁开眼时,突然看见有什么东西从窗户外晃过去。
她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细看,只见一个白衣女子站在窗外,长发披散着,同她在桃林里见到的“苏柔”打扮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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