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答话，只是拿起叉子，一口口喂安德鲁吃蛋糕，权当没听见。
顾寒舟见她不说话，也没有继续追问，手指轻轻摩挲。
“其实我当时很害怕。”她忽然说，声音有些颤抖。
顾寒舟抬眸看她的侧脸，挺翘的鼻尖在窗外打进来的光泽中，微微透亮，他心头一动。
“我当时，好希望你能在我身边，”她转头看向他，眼底已经泛起一层水泽。
顾寒舟嘴角沉了沉，声音有几分喑哑，“抱歉，我不知道。”
沈雨嫣一愣，没料到他会突然道歉。
在江城，除了顾正雄，还没有谁可以让顾寒舟低头，这反倒让她有些无措。
“没事，你也有自己的打算，况且……”她顿了顿，“是我自作自受。”
室内，只有安德鲁“吧唧吧唧”蛋糕的声音，两人一时无言。
很快，安德鲁就把一整个巧克力蛋糕吃完了，沈雨嫣回过神，将草莓蛋糕推过去。
“还吃吗？”
安德鲁摇摇头。
她又问：“泡芙和蛋挞呢？”
安德鲁皱起眉头，毫不遮掩自己的厌恶，“雨嫣姐姐，除了巧克力蛋糕，我都不喜欢。”
这令她感到意外，很少有小孩子可以抵挡住这么多美食诱惑的。
顾寒舟冷沉声线响起，“他不吃，那你吃吧，别浪费。”
沈雨嫣惊讶看向他，却见他已经起身准备离开，“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离开的时候让司机送你。”
“等等。”沈雨嫣拦住他。
男人转身，黑沉的眸光看向她，“还有事？”
她咬了咬唇，“昨天你和杜若云吵架了？”
顾寒舟深深看着她，忽然勾起唇角，“不是我我和她做了吗？现在知道问我了？”
她将脸撇过去，脸颊微微有些泛红，“秦书阳和我说了。”
顾寒舟垂眸，“嗯，那挺好。给孩子扎针的事，可能不是她做的。当时她一直和李家二小姐聊天，有人为证。”
沈雨嫣眼光颤了颤。
原来顾寒舟是为了这件事和杜若云发生的争执。
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顾寒舟抬手看了一眼表，“时间不早了，走了。”
沈雨嫣看着她背影远去，心口忽然一热，心脏砰砰直跳。
她还以为，顾寒舟在她和杜若云之间，会毫不迟疑地站在杜若云那边，哪晓得，会特地去质问这件事。
“雨嫣姐姐，你不吃吗？”
看着安德鲁递上的蛋糕，她接过，心里其实很想吃。
反正她心情也不算好，吃点甜品，有利于活跃心情。
顾寒舟刚走出大门，保姆从后面追了上来，抱歉道：“顾总，您日理万机，可能我前些天给您发的信息没看到……”
顾寒舟双手一撑，将外套穿上，利落潇洒，“我知道，那孩子除了巧克力蛋糕，不爱吃别的甜食。你工作很细心，一会儿我让管家给你发奖金。”
保姆愣住，没想到顾总都会抢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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