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进了屋,一阵暖气袭来,邓霍习惯性脱外套大衣,上身留一件高领的羊毛衫。
服务员迎上来,他随手将大衣递过去。
服务员微愣,根本反应不过来他为什么要将衣服给她。
邓霍可能也意识到这里没有提供衣服存放服务,于是又不露痕迹地收回手,连同大衣也收回去自己拿着。
潘乐在旁看在眼里,坐到座位时低声开口:“这是小店,没有其他服务,委屈你大爷了。”
邓霍将衣服挂在身后的椅背上,笑说:“衣服放哪里倒无所谓,只是我年龄正当青年,你叫我大爷确实委屈我了。”
潘乐不以为意,仍旧调侃:“开个玩笑嘛,你大爷有大量,别放在心上。”
神他喵大爷有大量……
邓霍发现自己对她小脑瓜子完全一无所知。
“潘乐。”他斜乜一眼看过去,却是轻声:“你要是真这么错叫下去,我再大量也变小量了。”
潘乐真诚改口:“我错了,是大人有大量。”
她想到什么,又无所谓地说:“既然你那么大量,这餐要不还是你买单吧。”
邓霍笑笑,看得出来有些轻松:“没问题啊。”
潘乐实在没想到他应得这么的干脆。
原本她是打算开个玩笑的……
她料想中,以邓霍的性子,估计会跟着她干。
他这么应下来,她一时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恰好此时,服务员拿了餐具和菜单上来,潘乐要了个养生汤底,点了几个自己喜欢吃,见他完全无动于衷,忍不住问:“你要不要吃什么?”
邓霍:“你随便点。”
潘乐不和他客气,按照两人的分量点了几个自己感兴趣的,服务员拿着菜单走后开始摆放餐具。
餐具与餐具碰撞,叮当作响,之后归于沉默。
潘乐的双脚不知何时开始在桌底下不安分地乱动,眼神乱瞟,偶尔偷眼望向对面的邓霍。
他却神色如常,和其他座位的客人一样,候着上菜。
潘乐心想,他总是不慌不乱。
她终究无法任由他请客,于是小声试探:“大人,要不还是我请你吧。”
“……”邓霍无言动了动嘴唇:“正常说话。”
他的语气是真的带着些许无奈。
潘乐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要介绍案子给我吗?我请你是应该的。”
这是实话,一开始决定请他吃饭也是考虑了这方面原因。
邓霍嘴唇紧紧抿起来,似是思索。
怪不得她对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变,原来是看在案子的面上。
他凝视着她,几乎是不近人情说:“案子,还不一定到你手里。”
“啊?不一定?”
“是,不一定。”
潘乐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不过依旧厚着脸皮追问:“怎么个不一定法?”
邓霍身体往椅背靠了靠,开始侃侃而谈:“很多因素都可以影响公司与一个律师团队的合作,他们的专业能力、精力、态度甚至是眼缘……”
他将话说得非常公事公办,另一方面,也可以说把她当做是任何一个律师。
所以,她也没有什么不同的。
潘乐回神:“你的案子,听起来不是那么好拿。”
邓霍不可否认,但难度也分高低。
他身子动了动,一双眼睛或有意或无意地盯着她说:“我的案子,确实没那么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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