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机会展示厨艺。
因为当她挂完水准备离开医院时,医生特意过来特意嘱咐道:
“你们去把今天的门诊费还有住院定金交一下。”
邓霍一怔:“要住院?”
“中毒这种事可大可小,有的人吐了就好,有的人说不定会有后遗症,她最好是住院观察一天。”
邓霍细想,确实是这个理。
平时打针疫苗都要留置观察,何况是被人下药这种事,不能轻视。
潘乐不便跑上跑下,他替她跑腿办了住院手续,然后搀扶她到病房。
潘乐往病床上躺,头挨到枕头上,下意识说:“谢谢了。”
邓霍将病床的护栏支起来,听闻声音看了她一眼。
潘乐又觉得别扭了,他刚才占了她那么大的便宜,她不找说法已经是对他的宽容了。
还谢他,谢个头啊。
他平静开口:“不用谢。”
潘乐在床上翻了个身,把背影对着他:“你回去吧,我应该不需要你了。”
邓霍没说什么,环顾一圈后往外走。
潘乐听到病床门关上后才舒了口气动身子,一个姿势躺久了,身体免不了微麻。
她没能入睡,这很奇怪。
她的身体已经虚弱到急需休眠,若是平时,几乎会一倒头就睡。
然而似是有什么让她不得安心。
左思右想后,她终于想到了一件比较关键的事。
那就是——她还没报警!
作为律师,在不知情的情况被人下药,事后也没想到报警,实在是不应该。
可能是她身体太虚弱了,脑袋转不过来。
她坐起来给邓霍打电话,邓霍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有些意外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
潘乐听到声音从楼道里传来,有一瞬间的怔然。
她抬眼往外面看:“你还没走啊?”
邓霍缓慢道:“你被下药后,我是第一个与你亲近的人,你觉得我能走吗?”
……是挺有道理的。
如果他不是作案者,却被警察列为嫌疑人,那第一时间将她送医院检查,固定证据,对他来说是百利无一害的。
因为,真正的凶手会尽可能地破坏证据。
说到底,也是为了他自己罢了。
不过她又心存侥幸,幸亏当时她遇到的是邓霍。
如果是其他陌生人,她简直不敢想象。
潘乐为这种念头出现而有些羞耻。
毕竟,谁知道他有没有将计就计,故意趁她糊涂时占完她便宜呢。
她将这一切都捋顺后,心里十分矛盾,好一会后,嘴硬开口:“是不能走,你也是嫌疑人。”
邓霍笑着重复:“嗯,不能走。”
潘乐听他笑就忍不住咬牙:“那意思是,报警了吗?”
邓霍隔着一层墙回复她:“需要当事人亲自去派出所一趟。”
“……”潘乐抿唇,沉默几秒后很快翻身下床。
邓霍听到电话里的动作,起身挂了电话。
他来到病床门口时,潘乐正低头系右边鞋带。
“去哪里?”他问。
潘乐头也不抬:“去报警。”
邓霍走到她面前单膝蹲下,望着她的鞋面轻笑道:“居然还是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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