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此时,邓霍这才注意到她的手已经合拢抱住了自己。
他哑声:“那你还洗冷水?”
潘乐努力思考半秒,刚想要说“热”时。
邓霍忽地按着她的后脑勺,低头向她压来。
她下意识闭眼,顷刻间就感觉到了温凉。
从热气腾腾的四方小空间到温馨惬意的睡床,她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既无时间概念,亦无其他想法,脑袋一片混乱。
她看到了翻滚的水汽如白云晃动着飘向远方,或者说一切都在晃动。
她看到了两个闪着星星的宇宙黑洞,旁边挂着摇摇欲坠的水珠,伸手一碰,原来是水珠。
“好大一颗水珠呢。”她嗯,哼,着,低,喃。
破落的水珠,一半润到了指尖上,一半直直掉落到了光,滑,圆,润处。
专注的邓霍从某处收回目光,似是不解沉声问:“什么?”
她不答,咯吱咯吱笑起来。
邓霍存了心想玩,nong,她。
反而nong,得她通,体,舒,畅,身,心,愉,快,不可思议般尽,情,绽,放。
仿佛她生性乐于此,每一次的愉快都紧紧攀附于它,纵使身体已疲于应对。
邓霍亦跟着沉沦,不追问也没有住手,偶尔抽了个空抬手将她已成条的一缕发丝撩到一半,灼灼地看着她变幻莫测的眼神。
*
意识到不对劲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他过了血气翻涌的劲,逐渐转为冷静。
潘乐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咸鱼一般横趴在大床上。
她的反常很早就开始,只不过他在势头上,没能一时察觉。
失去理智的人很难察觉另一个同样失去理智的人。
“知道我是谁吗?”他将她翻了个身,俯视看着她。
“邓霍……”
她顿了会,一撇嘴便埋怨道:“继续啊。”
“喜欢?”
“嗯吧……”
“喜欢和我?”
“嗯吧……”
邓霍再问复杂一点的:“我们在干什么?”
潘乐想了一会,果然答非所问:“好奇怪……”
“奇怪什么?”
“难受……”她的脑袋转啊转,开始胡言乱语:“我是不是那个什么鸡,蛋,白,过敏了……”
“……”和鸡蛋过不去了是吧。
邓霍几乎是秒懂,也清醒了。
毕竟根据控制变量法,要过敏也是一种名为rubber的材质过敏。
人的过敏源很奇怪,有的人吃芒果过敏,有的人对海鲜过敏,至于潘乐说对鸡蛋过敏,她可能是将一个词说错了。
她先前吃过鸡蛋,不可能突然对鸡蛋过敏。
他先伸手试探她额头,又撑开她眼皮观察她瞳孔。
她可能觉得不舒服,抬手“啪”地一下直打他的手背。
邓霍不气反乐,甚至礼尚往来,拿起她的手臂,张嘴轻咬了下去。
潘乐吃痛,惊叫一声,眼神有片刻的清醒,瞪了他一眼。
“你在干什么?!”
“我们得去医院。”
邓霍起身,作势要找衣服穿。
“不要……”潘乐这会就不显得迷瞪了,一下子利落起身,半躺着搂住他的腰。
邓霍很无奈:“乖啊。”
到底是男人,天生力气大,他费了点力就掰开了她的手。
他穿衣服很利索,倒是要给她穿什么衣服时反而犯了难。
她洗澡时没脱衣服,身上的那一套衣服全湿了,肯定是不能穿的。
这边地处郊外,远不如市中心发达,成衣店一间都没见到。
想了想,邓霍霍先打了电话给前台问有没有休闲的衣服,实在不行,凑合穿布料比较多的泳衣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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