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听觉还是视觉,感觉都被卷入一场激浪的汹涌中,而她也化作一片将枯未枯的落叶,在激流中寻觅不到方向,也不知将要漂浮去何处。
脑袋一阵眩晕,她的身子如同摧枯拉朽的蒿草,摇曳着,跌在墙角,顺着冰冷的水泥墙,比那更无情的是突如其来的噩耗。
“喂?林榆,你有在听吗?”那边的声音很急,比狼吞虎咽都要急切。
一股热泪夺眶而出,她蹲在角落里,声音软绵绵地,“我在。”
“牧原他在从机场回来的路上发生车祸,现在还在手术室,拜托你来一趟吧,我想他现在最需要你。”
胳膊上留下一排齿痕,眼泪自胳膊往下流,她忍着声音里的沙哑,“谭柯他做什么手术啊我我现在不方便。”
“林榆!你到底怎么了?他出车祸了!他因为急着回来见你才连夜坐飞机回来,你是他女朋友,你现在说不方便,你到底什么意思?”谭柯声音突然提高,好似要冒火了。
她站起身来,贴着玻璃窗往里看,“你让我考虑考虑。”
还没等谭柯再开口,像躲避洪水猛兽似的,迅速挂断电话。
眼泪再一次决堤,玻璃上出现一层又一层的雾气,她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母亲拍拍她的背,“阿榆,出什么事了?”
林榆转过身,抱紧母亲,身子抖得像筛子,“妈妈牧原出事了他出事了”
“阿榆”母亲也哽在喉咙,说不出话来。
“他出车祸了现在还在手术室妈妈,我该怎么办妈妈。”悲伤逆流成河,就像全世界将她抛弃似的。
病床上的父亲前脚刚稳定病情。
远方的爱人后脚迈进鬼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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