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护士领着她去抽血的,没让谭柯跟着。
她只想快些结束这一切。
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心软了。
护士的声音很温柔,“最近有生病,吃药吗?”
她无力地摇摇头,“没有。”
在见护士之前,她特地去卫生间涂了口红,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苍白。
“生理期呢?”
“没有。”
没有犹豫的是脱口而出的谎言。
极粗的针管从静脉处插入,苏柒别过脸去,没敢看。她从小到大的毛病就是晕针,所以感冒发烧宁愿选择死扛,也不愿意来医院。
针扎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随着血一点点地流出体外,苏柒觉得越来越冷,明明暖气开那么足。
再后来,头皮开始发麻,皮肤表层开始起鸡皮疙瘩,脑子昏昏沉沉的,指甲越来越白。
“难受你就说。”护士很贴心。
掐着自己的大腿,她冲着护士摇了摇头,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眼皮重得睁不开,她的手开始泛白,冰凉无比。
她撑着脑袋,咬着后槽牙坚持,直到看着空空的血袋装满。
抽血的机器停了,护士说,“今天不能再抽了,一次最多只能抽400毫升。”
听到护士这句话,掐着大腿的手终于放开了,后槽牙也终于不用再咬了,额头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她已无暇顾及。
“诶!你没事吧!”
bang地一声,苏柒在护士的惊异声中倒下,她终于可以安心地闭上眼了。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要死了。
死了也好,倒也不用这么复杂的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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