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苏柒,低着头,咬着嘴唇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自古无情的人才会洒脱又自由。
没等到苏柒开口,谭柯又开口了,“没话说就出去,该干嘛干嘛,未来一个月会很忙。”
“工作我已经基本都交接给Lisa了,不会影响后续您工作的安排,新人我也跟人事打过招呼了,所有事都不会耽误,您放心。”
低叹一声,他捏了捏眉心,再抬起头,“你真找到下家了?”
“没有。”
“没有找到下家就随随便便辞职,你觉得你的竞争力很强是不是?求职市场已经卷成这样了,裸辞?你怎么想的?”他几乎用最锋利的语言,说出来最现实的话。
“一定要说吗?”她说着,这才抬起头,与谭柯对视,“您一个星期都不来公司难道不是为了躲我吗?既然如此,我觉得我真的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他把咖啡喝完,往碟子里一放,“我一个星期没有出现是因为我去南非考察工厂了,他们那边有批新木材质量不错我打算用来开拓海外市场我躲你?你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你第一天认识我?”
“所以是因为之前南非那边是Lisa负责的,所以您都是直接跟她对接的,对吗?”
“对呀!当初哪知道南非有那些好东西,让她负责,干的那些事足够让我吐血八百回了,我不知道你怎么教的,太差劲了。”
“对不起谭总。”
“别对不起我,你对得起钱就行了,谁都可以是假的,但钱不会是假的”他凝神贯注,语气变得缓和,“跨年夜我就当你喝多了,口不择言,以后别有那心思就行了,行吗?”他往后一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就算要辞职,也把Lisa带出来再走,让我省省心,可以吗?”
听着谭柯话赶话地往外说,苏柒都怀疑此刻坐在那的是不是谭柯本人。他的处事方式好像不一样了,少了一些内敛,多了一些张扬。又或者他向来如此,只不过她一直以为的了解都是自己造出来的假梦。
最终她也没再继续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转身离开。
在她拉门之前,谭柯再次开口,“先让Lisa把咖啡泡明白,咖啡都泡不明白,要么苦要么酸。”
“好。”
苏柒走了,谭柯松了一口气,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她走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唏嘘,“谭哥你可以啊,有我一半的风采了,你看,听我的没错吧,你就怼她,怼她怼的没话说了就不好辞职了。”
“其实她要想走,我不应该拦她的。”
“嘿!当初谁说的她是难得的人才,这么多年的默契了,不想再花时间花精力培养一个新人,不划算”程澄在那头眉毛都凝成一条线了,“合着你尽唱红脸了,把我当替罪羊了?”
“就是觉得对她不太公平。”
“谭老板也讲公平了?你可是唯利是图的商人啊,你怎么敢的呀”他咂咂嘴,“你不会真看上她了吧!”
“胡说,我们俩只能是单纯的老板和秘书的关系。”他厉声反驳。
“单纯?谭哥,都走到这一步了,窗户纸都捅破了,哪还能单纯的了呀”遇上别人的事,程澄倒是看得开,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接着说,“虽说你跟崔姐离了但按道理,你们家还得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苏柒但凡家里厚点,说不定你俩还真有可能。”
“别胡扯了,你当我是邵牧原那疯子啊?想一出是一出?”
“他确实挺疯的,悄摸的把婚都求了,我看他是吃这么多年药给自己吃傻了,明明乐呵乐呵差不多得了,非得往死胡同走,哎,”程澄一边叹息一边摇头,“他爹肯定不会同意,段姨就算同意也做不了主,关键是还有个杜蕾蕾,当年在商学院的时候就不是善茬,干啥都冲在前面没人敢跟她抢,好嘛,这来了个灰姑娘跟她抢老公,我都不敢想,小林榆要面临什么。”
“你应该担心邵牧原会面临什么。”谭柯纠正他,“越是有能力的人越不喜欢搞弱者,林榆有什么好搞的,一个普通研究生而已。”
“也是,还真为我们的牧牧捏一把汗呐!”他突然皱了皱眉,“咱俩搁这幸灾乐祸好像不太好。”
“偷着乐吧他,还有咱俩替他担心,你留意着点,别让那雷玩过火了,兄弟还是得罩着的。”
“那肯定呀,谁都能出事,但咱家牧牧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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