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父亲,以后会注意的。”
“南非的那个项目谈得怎么样了?”
“已经在敲定合同阶段了。”
“之前这个项目谭孟在跟,但没啃下来。”
谭柯抬头,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眼神流露出似有若无的期待和惝恍,他好多年都在等一个答案,一个称之为表扬的答案。
“就算到了合同阶段,也不要松懈,要注意分寸。”
筷子就像从虎口逃脱的羊羔,瞬间获得了喘息自然的机会,而谭柯也从尚能呼吸的海面没入深海,那海深不见底,也不知他要下沉到多远才能看到答案,也许这一生都得不到。
“吃饭吧,饭桌上不聊那些。”谭母发话了,柔和的声音并没有让人觉得轻松。
谭柯收敛了表情上的异样,填上得体的笑意。
吃完饭,道完别,谭柯离开了,回到只有自己的家里,哪怕那里冷冰冰的,但他仍然迫切地想要回自己的家。
他今天又收到一张银行卡,父亲给的,每年如此,像和尚撞钟似的,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连话术都未曾变过,“这一年经营公司辛苦了,这些钱由你支配,不算在公司账面上。”
这样也挺好,所有的关系都是简单的,冷漠的,也不需要浪费多余的感情去思考,去伤心,去难过,因为不值得。
当好成熟、稳重、有能力的谭家接班人,是他谭柯这一生都要做好的任务,也是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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