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牧原把袋子接过来,又将空调开大了些,暖气热烘烘的,很快便传至整个空间。
待林榆气息平稳了,邵牧原开口,“你说吧。”
“从我认识你以来,你一直都在帮我,包括上次那事,你本来就没有义务但你还是帮我了,虽然这中间产生了很大的误会,但我还是想感谢你,”她的手指缠绕在一起,别扭又理所当然,“我想了很久,我也没什么能给你的,因为你看起来什么都不缺,但是,我又想,你不缺是你的事,我表不表达是我的事,所以,我就给你买了一个礼物。”
“这是什么礼物?”他问。
“一条领带,”林榆侧头,目光如炬,真诚而坚定,“这是我能力范围内能给你的最好的礼物了,”她的心跳又开始加速,没来由地,“你也别拒绝我,我问了,一经售出,概不退换,”她又低下头,抬手摸着耳垂,“你要是不喜欢”
“我很喜欢。”他打断了林榆的嘟嘟囔囔,“谢谢你的礼物。”
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跟他说,“这是能力范围内能给他的最好的礼物”,那种动容不亚于跌入悬崖前的救命的绳索,靠着这跟绳索,原本无望的命运出现了转机,或许说得夸张了些,但在邵牧原心里,他那道尘封已久的门似乎有了裂隙,那点裂隙正慢慢地腐蚀这那垂朽的砌墙。
他一度觉得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没什么可留恋的,没什么值得去想念的,没什么让他觉得必不缺少的,每天活得行尸走肉,哪天死了算哪天的日期,也就那么回事儿。
可现在好像事儿不是那么回事儿了,活着看起来还不错。
他突然很想干一件事儿。
抬手摸一摸林榆的头,然后如释重负地开口,“别总低着头,我一直希望你平视我,而不是仰视。”
最终,他没有抬手,而是拆开了那条领带,宝蓝色的印花领带,还有一只刺绣的小蜜蜂,确实像林榆能买的东西。
他抬眼看了看林榆,她浓黑的头发上别着小蜜蜂样式的发夹,有两只。
脸上的笑意太过明显,以至于林榆脸颊的红晕更甚,她问,“很好笑吗?”
他假意咳嗽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说,“突然想到一个笑话。”
“什么笑话?”
“从前有座山”
“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小和尚和老和尚?”林榆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
“对。”
“一点都不好笑。”她直言。
“我觉得挺好笑的。”
“不好笑。”
“挺好笑的。”
“你说好笑就好笑吧。”
“是吧,就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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