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令总是会先哄她,肖斯匀也知道他惯会在她跟前说好话。
烫得这样严重也不喊疼,就知道说自己没事,就知道跟她说别担心。
可别人就是会担心啊!
她只觉得心里坠着坠着在发重,抿着嘴不说话,伸手把他的衣服又往上提了提。
他仔细看着肖斯匀的脸色,察觉到她好像有点情绪低落。
他顺着她的动作,双手卷着衣服拉高起来。
她没直接淋到他伤口,是往他伤口上方冲的,好让水能随着重力淋滴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低下头来,想看清她的神色,“你又生气啦?”
肖斯匀瞪他一眼,“什么叫‘又’,我经常生气吗?”
“不是,我是怕我惹你不开心了,我知道我总是说错话……”
“你有时候不告诉我要怎么办,我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周令也很苦恼,女孩子的心思瞬息万变,真的很难猜。
肖斯匀昂起头来,没好气地问他:“我说要你怎么办,你就怎么办吗?”
谁知道周令认真且诚恳,眼里充满虔诚,向她承诺说:
“嗯,我当然听你的!”
肖斯匀愣了一下,木木地垂下脑袋,但是嘴角却慢慢上扬起来。
周令偷乐着心想,大小姐确实容易生气,但也未免太好哄了。
但是肖斯匀心知肚明,她也知道这些不是什么能生大气的事。
她只不过被爸爸哥哥惯坏了,平时就爱耍耍小性子而已。
好在是周令也很惯着她。
但是周令也太惯着她了。
她有意或无意麻烦到他、伤害到他,他都觉得还好、都觉得没事。
他好像一团软绵绵的棉花,对她永远是温柔的万分包容,绝无一丝疼痛的反弹。
诚然,她知道这全是因为周令对她很好。
等她情绪稍微平复一点儿了,她才闷闷地说起来:
“你好像很习惯说你没事来哄我。”
“嗯?”周令尚且还有一点不明白。
肖斯匀抬起那双清澈地映出微怒目光的眼眸来,直视着他,说:
“受伤了就是会疼的,不管是很疼,还是一点点疼,都可以说出来的。”
“如果我没发现,你也忍着不说,我就不知道你疼不疼了。”
“我爸爸说,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开心了要说,受伤了难过了更要说。”
“但凡是担心你、爱你的人,都不会觉得这是一种负担……”
肖斯匀苦口婆心地教育他,可对面的周令却好像呆愣住了,只是傻傻地盯着他。
没理解?
“听懂了没有?”
肖斯匀戳戳他的胸肌,意外发现是软乎乎的。
他的白t恤被水打湿了。
水滴沿着精瘦紧致的肌肉线条蔓延,透出性感的色泽。
借着说话的停顿气口,她不由自主地就上手了。
周令好似浑身打了个冷颤一般,思绪逐渐回笼,但仍是木木地盯着她。
只是他眼里的光芒越发灼热。
“嗯?你觉得冷啊?”
肖斯匀见他一副呆滞的样子,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忽地,他就没有半点预兆地向前一步,张开双臂,把她完全拢在怀里。
?
“你、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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