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中带着五分谦恭，三分少年意气，二分油滑。
完美展现一个少年得志、意气风发，骨子里“尊长爱幼”，却又带着从商精明的“真实”形象。
王依依看得心里一阵疼。
这个男人其实什么也没享受。
没有二十岁有钱男孩该有的生活，光顾着承担责任了。
唯一的爱好可能就是……
她连忙紧跟身后。
如这个男人一样随时切换各种谈话状态，她至今还做不到。
顶多就是平静。
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洽谈室里。
陈升正襟危坐。
领导们说话通常是从夸奖和认可开始。
再鼓励你提出需要帮助的地方。
红脸白脸都有人唱。
但要分清楚。
唱红脸咄咄逼人的，也许是真逼迫，也许是反着来的帮手。
唱白脸和颜悦色的，也许是真帮助，也许是反着来的否定你。
这是一场精神上的较量。
能当官的都是精英，这是真的。
脑子绝对好使。
陈升表情自然，但应付得很小心。
“洽谈”整整两个小时出头。
没有结果！
这很正常。
还有一番内部的较量。
而陈升明天还得跑一趟省府。
进行第二场“面试”。
那块地盯着的人很多。
就算有范晓婉爸爸的协助，也依然要争取到有分量的支持。
各方面都有自己的政绩诉求。
不是卖一块地那么简单。
江市是省会，有些事也需要省府同意。
离开市府大楼，陈升和王依依又往宴请的位置赶。
这次却是在北湖边。
北湖宾馆。
车上，王依依好几次想给旁边的男人揉按头部。
但还是忍住了。
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既恨他绝情。
又心疼他。
刚才那种场景，换她是真撑不住。
绝对会落于下风。
但这个比她小三岁的男孩却能。
一点都不怯场。
陈升闭着眼，休息的同时，回顾“洽谈”的过程。
头条系缴税是很丰厚的。
江市和省绝对想要留他。
他需要争取到兼统战部长的副省的支持。
这位是常务，副书记。
分管了省发改、侨商事务……等等。
而分管文化旅游的副省，分管工信的副省，和秘书长已经是支持状态。
当然还有范晓婉她爸。
北湖宾馆听着名字很俗。
却是个高端招待所。
很多年前是魔都驻江市的招待所。
常人不能靠近。
后来改成了涉外招待所。
隔着一条马路是江大的医学院校区。
湖对岸就是江大本校区。
宾馆环境幽静，绿树环绕。
进入停车场后，郭少霞没有下车。
王依依小跑几步，追到陈升身后。
“陈总，给我吧。”
她伸手拿向男人手里的包。
“行。”陈升微笑着看了她一眼，松开手。
接包的时候手指碰了一下。
从前温暖且寻常的触碰，此时却让王依依全身微颤。
那种难言的痛又上心头。
看了一眼男人侧脸，发现他的神态又变了。
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回到了脸上。
悠然而平静。
目光如没有风浪的深海。
王依依身体发麻，有种想淹死在里面的冲动。
可这个男人如此心狠。
对她无动于衷。
她尽量平复心情，亦步亦趋，快步跟着。
大步而行的男人忽地放缓速度。
让穿着细跟高跟鞋、一字职业裙的王依依也可以慢步而行。
王依依的眼眶又开始发酸。
这个男人……明明在很多细节上都照顾她。
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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