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色调,定是出自名家之手吧。”
南阳公主闻言笑道,“这画上无名,我也不知道是谁所作,要问恐怕就要送我这幅画的人了。”
此刻金曦月已经猜到了什么。
下一刻,就听南阳公主对她说道,“忠武侯夫人,你可知这幅画是谁所作?”
一时众人的目光都移到金曦月身上来,金曦月抬眼看了南阳公主一眼,随即沉声道,“这幅画是无名之士所作。”
此言一出刚才还对那幅画赞不绝口的夫人小姐们脸上顿时闪过一抹尴尬,也都明白过来这幅画就是金曦月送的。
送给公主的画竟是无名之士所作,也不知道是打谁的脸,一时有不少人都幸灾乐祸地看着金曦月。
沈氏面上露出一丝担忧,她虽然看不惯金曦月,可她若是得罪了南阳公主,她女儿也难免受她牵连。
刚才被禁曦月堵得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怀宁侯夫人自是不会放过扳回一局的机会。
有些落井下石道,“这忠武侯夫人也真是的,你送人画送一个无名之士所作的画未免太过敷衍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忠武侯已经落寞得连一幅正儿八经的画都买不起了呢。”
这时永康侯夫人出声道,“姐姐别这么说,听说这忠武侯夫人出身商贾定是不缺钱的,只怕是被人忽悠了才会花了重金从人手里买来送给公主,定不是有意如此。”
两人这么一说,在场的夫人小姐们看向金曦月的目光带了几分不屑。
金曦月冷眼看着两人一唱一和。
这时南阳公主看向她问道,“曦月,跟大家说说吧,为何要送我一幅无名之士的画?”
金曦月抬头看了南阳公主一眼,见她神色平和,顿时明白了什么。
随即起身道,“回殿下,这画可以说是无名之士所画,也可以说是名家所画。”
“哦?这话怎么说?”
其他人也好奇地看着金曦月。
金曦月微微一笑道,“这画乃是我父亲年轻时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卖给他的,当时那名男子衣衫褴褛走进我家的当铺问掌柜这幅画值多少钱。”
“当时恰好我父亲也在,我父亲将画展开感叹道,画是好画,可惜没有落名,若是落上名可值十两银子。”
“谁知男子却摇头道,他觉得这幅画还没有完全体现出他的才能,看来看去总觉得没画好,少些银子也无妨,就是不愿落名。”
“我父亲看出他是热爱画作之人,只是生活所迫才不得不将自己画拿出来卖,于是不再坚持,转头给了他二十两银子。”
“他当时也吃了一惊,本只想收十两银子,但我父亲跟他说,若是有一日他成了炙手可热的画师,这幅画可就不止二十两银子了。”
“他最后还是收下了二十两银子,走前对我父亲说他一定会让那幅画大涨价。”
“后来他真的成为京城有名的画师,他的画可谓千金难求,但他一直有一个毛病,那就是不会在他的画作上留名。”
“有人问他缘由时他就会说他只会在自己最满意的画作上留名,可许多年过去了也不见他在一幅画上留名,久而久之他便有了个无名画师的称号,可只要是真正懂画的人就能看出哪些画是出自他之手,哪些不是。”
“我相信公主殿下定能辨出这幅画出自谁人之手。”金曦月神色平静地看向南阳公主。
她话音一落,周围一时安静了。
南阳公主深深地看了金曦月一眼,“不错,这画确实是出自名家吴廉之手,他还有一个毛病就是逢人就说他曾画的一幅荷花图是他最满意的画作,想来就是这幅了,我一直好奇他所说的那幅荷花图究竟长什么样,你便给我送来了。”
“这是吴廉的画作?这就是他画的那幅唯一一幅荷花图?”有人惊讶地小声议论道。
原本想看金曦月笑话的人脸色顿时有些挂不住了,此时最尴尬的莫过于怀宁侯夫人和永康侯夫人。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