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生告别了少安和金老汉,骑上自行车,直接回家。
到了双水村,润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奔向孙家。因为时间已经接近中午,所以孙家所有的人都在,看到润生过来,少平连忙迎了上来。请润生进窑洞坐。
润生没有推辞,来到少平和少安居住的窑洞,让少平去给他弄些水,并悄悄地把孙老汉一起请过来。
听说要把孙老汉单独请过来,少平虽然有些怀疑,但出于对润生一贯的信任,少平并没有说什么。
不一会少平端着一碗水进来了,跟着进来的,还有抽着旱烟的孙玉厚老汉。
不过他只是冲润生笑了笑,让润生先喝水,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休息好了再说。
因为他也看到润生被晒得通红的脸以及满脸的汗水,虽然好奇润生到底要说些什么,还神神秘秘的,但还是忍住了,让润生休息一下。
润生喝了碗里的水,还是加了蜂蜜的,带着花儿的清香,为了缓解气氛,还开了句玩笑:“你们家分的蜂蜜挺多的嘛,这么久还没有喝完,我家分得早就被我干完了。”
不过似乎是润生的玩笑并不好笑,少平和孙玉厚只是尴尬地笑笑。
孙玉厚还让润生走的时候带上一点蜂蜜,他们家里剩的还有,平时都没有人喜欢喝。
润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太合适,人家哪里是不喜欢喝,是舍不得喝。孙家现在可是有两个娃娃,哪有娃娃不喜欢甜食的。只有招待客人的时候,才舍得取出来。
像孙家这样的家庭,恐怕不在少数。没有办法,这就是贫穷的最直接的后果之一。
润生清了清嗓子字斟句酌地把少安的状况说了出来,听到润生的话,当时少平和孙玉厚就急了。
“怎么就能缺什么钾呢,还动都动不了了,我要去县城看看安安。”孙玉厚急切地说。
润生连忙安慰他:“玉厚叔,少安哥没事,就是一下子出汗太多了,已经吃了药了,现在估计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已经问过我二妈了,问题不大,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听润生抬出了他的二妈,孙玉厚老汉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他也听说过田福军的婆姨是县里着名的医生。
“我之所以把你单独叫过来说,就是怕女人们听到了,不理解跟着着急。”
少平和孙玉厚这才点点头。
“那让少平跟着你去县里吧,照顾下安安,让人家村里的人照看,一方面太麻烦人家,另一方面也没有自己人方便。”孙玉厚说。
“对,我一会就去县城,看护我哥。”少平快速地说道。
“行,我也是这个想法,自己人照看方便。”润生笑着说。
“那少平,你一会把家里的钱都带上,吃过午饭,就赶紧去县里。”
“好。”少平再没有说多余的话。
“那倒不用,拐峁村的人说,医药费他们村里承担,估计也没有多少,毕竟也不算严重。”润生说。
“那不管,先把钱带上备着,万一有用怎么办。”孙玉厚斩钉截铁地说。“给少安也买点好东西吃吃,补补身体,少安就是出山参加劳动太早,累着的。”
润生看交代得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辞,孙家要留润生吃饭,被润生拒绝了,要回家吃,还有事情要和家里说。
润生出了孙家的门,就骑上自行车,直接回到自己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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