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音就这样跟在霍齐琛身旁出了房门。
一层宴会厅内依旧一片衣香鬓影歌舞升平。
陈家在香港是顶有头脸的家族,生意遍及海内外,在内地的人脉圈子也广得很。陈家一共六个孩子,数三少爷的个性最为张扬高调,来一次京港恨不得人尽皆知,最好是整座城万人空巷,所有人都出来为他接风洗尘。
今晚这场晚宴,陈玄宇几乎将京港的半个上流社会的人士全都请了过来。这种场合,穿燕尾服的国际顶尖的音乐家们只能待在宴会厅的最角落,悠扬的小提琴和钢琴协奏曲飘扬在空气中,供上流社会的公子名媛们翩翩起舞。
富家子弟千金小姐们或踏着乐曲节拍跳舞,或围在一起谈天说地,大部分都还在议论刚才发生的稀奇事。
“霍家和黎家在圈子里的地位也差太远了。”一个端着红酒杯的富太太喝了口红酒,指尖夹着一根纤细雪白的女士香烟,边掸烟灰边狐疑地皱眉,“在普通人眼里,黎家确实也算个富裕家庭,但跟霍家根本不能相提并论,霍家大少跟黎家的女儿怎么会是朋友?”
“什么朋友啊。”
接话的人就是跟盛和集团积怨已久的王氏老板娘。王太太捂着嘴笑,神色间极为轻蔑,“依我看,霍公子和那个黎晚音也就是认识而已,真要说有点什么关系,也就是玩玩。富家公子哪个不是风流成性,更别说是霍氏这样显赫的权贵之族了。”
这时,之前那个蓝礼服名媛也凑了过来,她对王太太的态度带着几分巴结意味,附和地点头,“就是,看刚才黎晚音那个样子,长得一般般,穿着都不说品味了,连得体都算不上,活脱脱就一个乡巴佬土包子,霍齐琛要是真的和她有什么关系,那咱们霍家大少的眼光未免也太差了。”
抽着女士香烟的贵妇人姓刘,听见身旁两名同伴的话,慢悠悠吸了口烟,又瞥了眼王太太,语气颇有几分耐人寻味地问:“王太太,听说你们王氏跟盛和之前因为同时看上一块政府的地皮,最后是黎家拍到了收?”
王太太脸色微变,没好气地回:“黎正岩这个老东西,阴得很,不知道背后使了什么下作手段。那块地本来也不是什么好地段,他拿就拿了,今年房地产市场萧条成这样,盛和高价拿地,我就等着看黎家亏得底裤都不剩!”
“看来王太太和黎家的矛盾真是不小啊。”抽烟的贵妇人轻轻一笑,说,“不过你气归气,咱们这些做朋友的,该提醒你的还是得提醒一下。”
王太太不解:“什么意思?”
刘太太和王太太是对塑料贵妇姐妹花,平时看骄纵跋扈的王太太不顺眼已久。此刻,刘太太扶了扶肩上的精致披肩,慢悠悠地动了动下巴,道,“刚才把黎晚音带上楼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不认识。”王太太面露不屑,“全京港的公子哥儿,我都见过,那人充其量就是哪家的司机或者保镖。”
刘太太说:“你还真说对了,那人叫罗安晋,确实是个保镖。但你知道,他是哪家的人吗?”
王太太摇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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