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亭的语调冷静,突然转换话题:\"你们认为对付不了蒋昂雄,却能对付我们,对吗?\"
\"换句话说,平凡人就可以任意欺凌吗?\"
\"是这样的道理吗?\"
此言一出。
在场的医院管理层面面相觑。
他们不得不承认,江亭这个年轻人,看待问题的角度独特至极。
一个问题,足以让人哑口无言!
即便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见识过风风雨雨,黄安的脸色依旧毫无变化,轻松笑道:
\"年轻人,别怪我说话刺耳。\"
\"这社会不就是这样吗?有权有势的人到哪都受追捧,而普通人呢?\"
朱友亮接过话头,冷笑道:\"普通人?说穿了,不就是任人欺压的对象吗?\"
\"可你们是医院啊!\"
江亭微微皱眉,反驳道:\"你们怎能用世俗的标准去看待病人,看待伤者?\"
\"不必提医者仁心。\"
\"但至少,你们应该公平对待每一个人吧?\"
\"什么?\"
\"你教我公平对待?\"
黄安几乎笑出声:\"年轻人,真抱歉,我们是私立医院,我们需要盈利。\"
\"别和我们谈道德仁义,我们又不是做慈善的,我治疗,他付钱,这就够了。\"
\"而且……\"
黄安的语气加重了些许:\"我劝你,作为普通人,要有普通人的自觉。\"
\"什么意思?\"江亭反问道。
朱友亮笑着解释:\"就是让你安分些,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否则,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
\"是吗?多谢指点。\"
江亭寸步不让,眼神坚定地看着黄安:\"你们无视了我,选择先救一条狗。\"
\"那么在你们看来,普通人还不如一条狗重要?\"
\"那又如何?\"
黄安显得有些不耐烦:\"现在的医疗费用这么高,我们能从普通人身上赚到多少?\"
\"哦?\"
江亭恍然大悟:\"照你这样说,先救狗其实是想讨好蒋昂雄?就因为他的地位高贵?\"
\"难道要讨好你吗?\"黄安间接地承认了。
在他看来,蒋家家大业大,只要能攀附上这棵大树,这辈子就无忧无虑了。所以……
救一个普通的韩世儒。
还不如救蒋家养的一条狗。
\"黄院长?\"
忽然,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推门而入,气势汹汹地走来,正是李月。
\"我命令你,立即停止对那个姓韩的手术抢救,否则,你这家医院就别开了。\"
\"好,我马上安排。\"
黄安一口答应,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通知。
停止抢救?
听到这话,江亭大惊失色。
岳父韩世儒重伤在身,已经被推进手术室抢救。
此刻若停止,岂不是等于将韩世儒置于火上,让他活活受苦死去?
这怎么行?
在紧张的气氛中,江亭猛然闯入,夺过黄安手中的电话,狠狠摔在地上,一声脆响,手机瞬间报销。众人望着江亭,皆目瞪口呆,仿佛被冻结了一般。
这位年轻人,不仅口才出众,胆识亦非凡,竟敢砸碎黄院长的手机,实属不凡!
黄安瞪大眼睛,对江亭咆哮:“你疯了吗,小子?”
江亭面沉如水,威严自显:“你在犯罪!”
“哼……”
黄安露出嘲讽的笑容:“胡说,谁犯罪了?我们的医术不行,你另寻高明吧。”
“没错,换个医院吧。”
朱友亮附和,讽刺道:“好像我们医生非得求着病人治病似的,真是可笑。”
现在转院,哪里还来得及?这不是把韩世儒往绝路上推吗?
江亭一向不愿以最恶劣的心态去揣测人心,但他没料到,人心能恶劣到如此地步。
只为了讨好蒋家,他们可以无视一条鲜活的生命,心安理得地将韩世儒推向悬崖。
这样的他们,何德何能救死扶伤?
他们简直就是玷污了“医生”这个崇高的职业!
“你这个蠢货。”
李月怒视江亭,面目狰狞:“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啊,对我来说,你什么都不是。”
“你这种卑微的下等人,也配和我较量?”
“我会让你知道厉害的!”
“我说到做到……”
她咬紧牙关,手指戳向江亭:“今天我李月在这里,谁要是救那个姓韩的,谁就是跟我作对。”
此言一出,福德医院的高层都被震慑,无人敢违逆。
就连院长黄安,也像条哈巴狗一样围在李月身边,点头哈腰,阿谀奉承。
唯有江亭,自始至终与李月针锋相对,毫不退缩,此时他冷静地说:
“李月,身为人类,不能没有底线。”
“你说什么?”
李月扬起下巴,言语尖酸:“只有我教导别人的份,没有人能教我。”
“等我丈夫来了,我要看你跪在他面前求饶时,是否像乞食的狗一样可怜。”
“有种别走!”
“……”
这些话刺痛人心,但江亭不屑与这种悍妇争执。
他转向黄安,眼神更加犀利,一股王者之气骤然升起。
“你们把病人分三六九等,挑人救治,甚至视人命如草芥。”
“眼里只有利益,还是利益。”
“既然这样……”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坚决转身走出院长办公室,拨通了一个电话……
“福德医院,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给我紧急调动拆迁机,越多越好,今天,我一定要让福德医院彻底消失!”
\"另外,传唤相关科室的监管人员,我要剥夺他们的医疗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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