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哪了,疼不疼?”
谢折曜走上前,单手提起宁语,还帮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声音轻柔好听。
二宝从车上跳下来,扑进十四婶的怀里,十四婶顿时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一边哭一边打二宝的屁股,“我让你到处跑!让你到处跑!以后还敢不敢了!”
打得二宝哇哇大叫,一边躲一边喊着“不敢了!”
他刚才那威风的面子在他娘的巴掌下全都丢光了。
大队长拉了拉自家婆娘,一家人连忙上前去向车里的人连连道谢。
郑老和王二柱笑着摆摆手,看向一旁的宁语:“你们该谢谢小宁同志,多亏她一路护着你家孩子找到我们,才救了你家孩子一命啊。”
十四婶顿时泪眼朦胧地给宁语磕头道谢。
她平日里就知道,小宁知青是个好的。
如今还承她这一份恩情,对宁语是更加的感激和喜欢。
大队长看向宁语,情绪一时间也复杂万千。
有难为情,有感激。
想起他曾经帮着村里人一起欺压她,突然觉得脸上有点躁得慌。
副驾驶的车窗摇下来,郑景修看到谢折曜,眼中闪过一抹震惊,随即神色立刻变冷,“你怎么会在这?”
这男人在西北的传奇事迹多得数不胜数,还上过两次战场。
郑景修当年在自己服役的地方听过好些关于谢折曜的事迹,当初只觉得是被宣传夸大了。
毕竟谢折曜背后是贺家。
郑景修笃定姓谢的是被贺家强塞功勋提上来的。
那些传得神乎其神的事迹,恐怕都是那人帮姓谢的造的势。
听闻长得像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弱少爷似的,说不定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但随着他立功的表彰不断下来,还有年纪轻轻就蹭蹭往上爬的速度,不停有人拿谢折曜跟他作对比。
这很令郑景修恼火。
什么玩意儿也配拿来跟他相提并论了?
所以某一次联合训练,他们终于见面后,他有意跟谢折曜对上了一次。
想让所有人睁大眼睛看清楚,他跟这种靠关系塞军功强拉上来的人,差距有多大。
但就是那一次,不论是单打独斗,还是各自带领小队做任务,姓谢的全都单方面碾压他,拔得头筹。
打肿了他的脸。
从未被人如此直白碾压的郑景修暗暗记住了他,把他视作了人生的劲敌。
忆起往事,郑景修胸口剧烈起伏,一个冲动下就打开车门下来了。
那一次,他只是轻敌。
若是认真上,他绝不会输!
但谢折曜却像是没看到他一样,给宁语拍完身上的泥后,继续问:“饿了没有?”
一句都没提及自行车的事。
这年头的自行车可金贵着呢。
他像是完全忘了今天宁语是骑着他的自行车出去似的。
宁语摇摇头:“郑爷爷请我和二宝吃了饭,我们吃得很饱,你和李红英吃过了吗?”
谢折曜转头望了一眼车后座上的老人,情绪没什么大变化,只是微微点头。
郑老也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宁语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几眼,总感觉他们好像认识。
王二柱从后车厢扛下一辆二八大杠,“小同志,别忘了你的车。”
宁语终于想起谢折曜的二八大杠。
完了完了,等会回去谢折曜检查车子哪里磕碰了之后,肯定不会再借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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