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守住现在的身份,让她干什么都行。
林晚榆看着姜穗逐渐远去的背影,嘴唇微动,用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音量呢喃自语。
“我不想挨打,所以,只能委屈你了,姜穗。”
除了心有余悸,她同时,还生出了一点隐秘的欢喜。
宋司忱跟她一样,都是从城里来的,感受自然也格外相同。
看到这么令人厌恶的岳父岳母,他心里肯定是又恶心又嫌弃。
有姜穗这样的媳妇,简直就是他一生中的污点。
林晚榆暗自揣测着宋司忱的想法,见他站在原地没动,还以为他终于想通,要放弃姜穗自己回去了。
她赶紧上前几步,想要再找机会跟宋司忱套套近乎。
却不想姜穗刚走远没多久,宋司忱居然还是迈步跟上去了。
林晚榆小算盘落了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气得直跺脚不说,心里更是腹诽不已。
她男人该不会这么没眼光,真喜欢上姜穗这个土村姑了吧!?
此时姜穗跟着姜安平夫妇一直走着。
她这才知道姜家是村子里的最后一家,住在半山坡上。
要不是每天都得上工,基本上算是与村子隔离了。
姜安平个子不是很高,长得精瘦,眼睛细长,眼白比黑眼球还多,鼻底凹陷,面相就不是个善茬。
他走着路,又一只手推着姜穗的后背。
“你这个月的工资发下来了没有?上个月的钱早就花光了,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刚救了大妮,鲁老头给了你不少钱吧,你都放哪了?”
提到钱,姜安平两眼放光。
他本来就秃,上了年纪,头中央的头发只剩了两根,飘飘然地躺在他的头上,他铮亮的脑门反着太阳的光。
王春红紧随其后,她头发里夹杂着几根白发,微微佝偻着腰。
她一只手抻着衣角,小心地蠕动着嘴唇。
“穗儿,我还是觉得你考卫生员不靠谱,你会的那点三角猫的功夫大家也都知道,这次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再有下次你把人治死了,家里可没有多少钱给你赔偿。”
姜安平剧烈咳嗽一声,在地上吐出一口痰,用鞋底搓开才开口。
“你妈说得对,你现在就跟村长家的那个丫头保持好关系,好歹的维持住你的工作,其余的也就别想了,没事多帮家里上上工,这些天你老子腰酸背痛的,你倒是享了清福。”
姜穗的耳朵嗡嗡作响,好像一群苍蝇在她的身边围绕着。
这感觉就像是不小心吞下去了一只,恶心不已。
她冷笑一声,这两口子疯了吧?
脑子不好使,还敢明目张胆的出来祸害人?
她欲要发作,可王春红是个没眼力见的,还拿捏着长辈的架子。
“穗儿啊,你跟宋司忱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你这肚子有个消息没有?总也不见你有个反应,你该不是生不了吧?”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压根不理会已经黑了脸的姜穗。
王春红不要命地踢着铁板,还不知道即将要经历什么的她大言不惭。
“虽然你和宋司忱是两口子,可是这强扭的瓜不甜,也不见得他看得上你。”
“趁着现在他拿你没办法,你注意着他城里有没有什么寄过来的东西!到时候好拿来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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