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白莲花心慌意乱,凤无忧却在这时候睁开了一条眼缝,“吵死了,闭嘴!”
昨晚守了欧武昌一晚上,终于见他好了起来,她疲惫地睡了会儿,没想到这聒噪的白莲花还在自己耳边咋咋呼呼的!
白莲花大喜,凤无忧没事便好了。
便也跟着欧武昌进了营帐之中。
袂阙也闻声进来了,摸索着过去,在那营帐之中,欧武昌将凤无忧放上了床休息,袂阙过去坐下,用手摸摸凤的脸,软声道:“孩子,苦了你了。”
虽然看不见凤无忧的面容,但袂阙从她的呼吸之中可以听出她的疲惫和虚弱。
凤无忧笑笑,反握住袂阙的手,道:“不苦。”
这一句话,袂阙早就想对凤无忧说了。
因为,他的存活,便是依靠着凤无忧的血!
十六年了,他一直在喝她的血做成的药,可惜她一直都不知道,袂阙知晓,凤无忧已经大了,能独当一面,有些事情,她或许该知晓了。
但他又在犹豫,他不想让她知晓关于家族的一切,免得让她背上思想包袱,但一切都不能控制了……
醒悟之后的凤无忧不同于别人,她迟早会知晓一切的,倒不如从他口中主动说出。
“我不是已经说好的吗?只需要一点点而已。”
凤无忧的血能解毒雾之毒,只需要一点点而已,但她为了保险起见,加大了分量,将自己给弄得异常虚弱。
凤依旧是虚弱地笑着,软软的躺在欧武昌的怀中,欧武昌目光柔软地摸摸她的发。
袂阙在欧武昌的耳边道:“小兄弟,你听着,关于无忧是如何将你救活的,你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
解药便是凤的血,若是让外人知道了,恐怕她的血再多也没用,就算放干凤无忧和袂阙二人的血,也救不回所有的人,袂阙只能自私地隐瞒一切。
欧武昌坚定地点点头。
白莲花在那一边观望着,突然心中一阵阵失落。
不告知任何人,自然也是包括他的……
凤无忧已经疲劳地在欧武昌的怀中睡去了,袂阙听那平稳的呼吸声,对众人道:“你们都出去吧,让无忧好好地休息一下。”
众人也闻声往外面走,袂阙却叫了欧武昌留下照料她。
白莲花最后一个离开,临出营帐时候,他的脚步生生地顿在原处,但还是不甘地离去了。
他知道,自己或许已经没有机会了。
此间只剩下欧武昌和凤无忧,还有一只小花狗。
小花狗围着凤无忧转着,转了两圈,知道她是睡着了,它便也卧在他身边睡下了。
欧武昌让凤无忧躺在自己的怀中,为她盖上了被子,低头痴痴地看着她的容颜。
不时低头吻吻她那微微有些苍白的唇瓣,将那为他放血解毒而受伤的手腕轻轻地握着。
营帐的帘子被人挑开了,不,不是人,而是一只凤凰。
只见他迈着妖娆的小碎步,拖着美丽的尾巴步步走来,每一步都如帝王般傲娇。
凤凰扑腾了两下翅膀,便上了凤的床。
凤无忧睁开一条眼睛缝看它,凤凰也是看着她。
凤凰和凤无忧的相处方式,除了正经事之物都是瞪。
一个眼神便将所有的话语都表达出来了。
此时,正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凤无忧:“你老人家怎么来了?”
凤凰:“朕想来便来。”
“自便吧!”
凤无忧又合上了双眸,凤凰也卧在了旁边,不时偷偷地看凤两眼。
这笨女人啊……
营帐之外,白莲花失落地坐在一块光滑的青石之上,不和任何人说话。
昨晚他一夜未曾合眼,一直脚不沾地地徘徊着,为凤无忧担忧了一夜了。
腰间的伤口又裂开了,那白衫之上映出了点点猩红。
无人前来与他说一句话,倒是铁牛还甩着尾巴来他身边默默地嚼着草。
伤口隐隐作痛,他也完全感知不到了,他脑海之中只有凤无忧带着欧武昌决绝离去,和欧武昌带着凤无忧出现时候的模样。
他们看起来真是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和凤无忧认识了许久了,也和欧武昌竞争了许久了,以前,他觉得他和欧武昌之间似乎是平等地在竞争,齐头并进,而现在,他发现,他似乎已经落后了,不是落后一点,而是一大截,他们已经到了他触碰不到的境界了。
一直以来,真的是他在自作多情吗?
她终究还是跟着欧武昌吗?
他不服,不甘,那又能如何?
她的爱,就是这么吝啬……
蓝海过来,看白莲花孤零零的一个人,甚是可怜。
“花哥哥,你的伤口都裂开了,我给你换药吧。”
白莲花摇头,“不了,我等无忧出来。”
这一等,就是大半日,他的衣衫都被血沁湿了,他却浑然不知,心中唯有一个念头——等凤无忧来给他上药,她一定会愿意的。
欧武昌被凤无忧救活的事情已经传扬了出去,凤鸣宗的营地外面已经是挤满了人了。
“说那毒无解的是他们,说要放火烧人的也是他们,那凤鸣简直蛇蝎心肠,原来都是骗我们的!枉害了这许多无辜的生命!”
“对!叫凤鸣出来做个交代!”
“杀了他,是他害死了我师父!”
群情激愤,特别是那些个亲人同门中毒被焚烧的人更是愤怒。
袂阙也早已经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他起先已经放出了话,说那毒是无解的,但凤无忧还是为了救欧武昌不顾一切。
如今引得群情激奋了!
营帐撩开了,凤无忧从那营帐之中走了出来,身边还有一个欧武昌,两人冷冷地一瞥那众多义愤填膺之人。
白莲花看到凤无忧,心中一喜,迎了上去,“无忧,你醒了!”
凤无忧点点头,身子还有些虚弱,脸色也是泛着苍白。
众人一见凤无忧出现,立马围了上来。
“是你们凤鸣宗的人说那毒无解,如今,却将这人救活了,当初眼看着这么多人中毒,你们为何不救!”
眼看着钱宗主已经要招架不住了,欧武昌默默地拔出了剑,招出了自己的坐骑,也就是那条大蛇,而小花狗也是启动了战斗形态。
战事一触即发。
凤无忧冷冷瞥着一众人,轻启朱唇,冷声一字一句道:“我的夫君我自然要救,别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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