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醋意大发的模样,出乎我意料,竟有些可爱。我原以为他从不会吃醋,如今看来,他也有常人的喜怒哀乐,也会有不悦之时!
陆柔显然也感受到了师父的言外之意,略感尴尬。毕竟她对河神的看法已有很大转变,如今这般情景,她心中自然也有所不适。毕竟,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看法改变时,总期待得到认同,而非质疑。
然而,师父毕竟不解风情,不知如何回应女子的话语。此刻,指责河神并非明智之举。
看来,等这一切尘埃落定,我得好好教导师父如何去理解和应对这位姑娘的情感波动。
否则,即便他们有机会重修旧好,但师父的直率性格,恐怕会无意间破坏一切......
杨朵眉头轻蹙,眼中闪烁着困惑的光芒,盯着我说:“你说的这位河灵,还是我曾熟悉的那位吗?听你描述,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按照我对他的记忆,河灵本应是个残忍而凶猛的存在。尽管我没目睹那些传说中的事迹,但众口一词,指证是他所为。然而,你的讲述却又让我感到陌生。但无论怎样,谣言并非无源之水。”
我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当初,正因众人不信他,我才坚定地站在他这边,也因此,他视我为挚友。我看透他满心的冤屈和他人误解带来的痛苦。若这一切属实,他不应承载如此沉重的误解,那如同多年遭受不白之冤的折磨。
这样的事,真不知该如何向她们开口。我信任他,或许出于直觉,我并无确凿证据。就像在我们的村庄,人人误以为我师父是恶人,但我始终坚信师父并非如此,很多误会源自于不了解。
人心间的偏见,犹如一座巍峨的山脉,难以移除。但那些信任他的人,无须听信流言,便会无条件地相信他。
我渴望为河灵洗清冤屈,若有契机,我定会深入探究真相。查明当年的事件,究竟是谁嫁祸于河灵?又是谁造成他承受如此恶名?我无法再忍受他被误解为罪大恶极之人,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却逍遥法外,无人知晓。他们找到了替罪羊,却忘了无辜者也是生命。
“此刻,我无法详细解释,但若有机遇,我会揭露一切,让你们明白,一个人被陷害,被误解千年,却始终保持沉默,他背负的忍耐,或许正是他的高尚品质。”我认真地说。
陆柔和杨朵交换眼神,似乎我的话动摇了她们的信念。她们大概意识到,我从不胡言乱语,若非有所了解,我也不会这般义正辞严。
更重要的是,即使她们不信河灵,但她们相信我,了解我的性格,知道我有坚持的原则,不会因他是朋友,就忽视所有疑点。
回忆起我解封河灵时,他对我说的话语。那时,我就体会到了被误解的苦涩……
数千年来,他被囚禁于那座被诅咒的洞穴之内,只因世人的误读,他承受了无尽的孤独与哀伤。
被困在幽暗的洞穴,一切繁华化为乌有,他却未曾因冤屈而滥杀无辜。
即便如此,他仍竭力研习人间的生活,展现出乐观的面貌,坚定地迈向未知的未来。
他真诚地生活,流露出的是一颗纯真、善良、无畏的心。
他是全世间最受误解的伟大水神,而他的伟大却蒙受着最深的偏见。
我确信,若是我身处其境,未必能做得像他这般洒脱。
他看待一切皆淡泊,他并非人们想象中的贪婪之辈,对任何事物,他并未表现出过度的兴趣。
无论是财富、权位,还是力量,都不及他安然度日的价值,那是他真正追求的。
这正是我与他共处后,对他愈发敬佩的原因。
或许他人无从知晓,也无法理解。
这也无可厚非,毕竟我们彼此陌生,仅凭传闻揣测他的形象。
但我不同,我与他有过真实的交往,当所有人离我而去,只有水神伴我左右。
我能感受到他的淳朴,而那些流言蜚语却将他描绘成恶魔般的存在,仿佛他是世间最恐怖的威胁。
若有可能,我定要为他洗刷冤屈,证明他的清白,告诉所有人,他并非传言中那样!
更令我好奇的是,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到底是谁策划这一切,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却嫁祸于无辜的他?
内心深处,我对这种不公感到愤怒,他凭什么忍受如此多的不白之冤。
陆柔洞察了我的情绪,轻声安慰:“如果真有误会能解开,那该多好。长久以来,他背负着罪名,尽管我们可以理解,但世人不解,他无法重见光明。据我所知,冥府中应有记载阳间详情的古籍,或许翻阅其中,能找寻到过去的事情。”
闻言,我心中一沉,原来还有这样的记载。
我对冥界之事知之甚少,但若真有记载水神的书卷,
为何他们不给予水神公正呢?
既然记录详尽,他们应当明白水神并非世人所想的那般。
如此看来,冥府并未尽到其职责。
负责保管这些书籍的人,难道不应查找真相吗?明知人间与幽冥两界对水神的误解如此之深,他们不该站出来,为他寻求公正吗?
这些人都在袖手旁观吗?
“师父,我们立即动身去冥府吧!”我抑制不住地说出这句话。
江啸天轻轻蹙着眉,静默片刻,“河灵是你的挚友,如果我们此刻动身,恐怕会耽搁不少时日。我劝你先告知他,以免他误以为自己又被遗忘。”
闻言,我怔怔地望着江啸天,眼中满是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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