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柔的目光流露出一种奇妙的向往,她的嘴角轻轻翘起,“我只觉得你们此刻的情态,我也甚是艳羡。毕竟,我和冥君江啸天,永不可能有这般嬉笑怒骂、相互戏谑的场景,那也是一种独特的情感交流方式,但我此生注定无缘体味,他本性冷峻,是不会做出此类举动的。所以看到你们如今的情形,我不禁格外羡慕。”
对此,我竟无言以慰。
在这长达数千年的时光里,陆柔的日子必定艰难异常。我们都非她本人,无法真切体验她曾经承受过的苦楚,但我们能够设身处地去理解和感知那份痛楚。
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我知道,她作出的那个决定必定历经重重挣扎。
看着此时的她,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用言语给予安慰。
但现在看来,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属幸事。相较于以前只能远远仰望师父,现如今能与师父并肩同行,便是巨大的跨越。
我四下张望,试图寻找师父的身影,然而环顾四周,师父却踪迹全无。此处之地犹如一处神秘的异界市集,熙熙攘攘的摊贩穿梭其中,众多幽灵在此交易,皆神神秘秘,让人捉摸不透他们正在进行何种活动。这个地方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氛围,与我们镇上的早晨市集形成鲜明对比。彼时各家各户出门购物,而这里每个人的脸庞都写满了难以揣摩的情绪。
我对枉死城知之甚少,也未曾深入了解,所知的一切大多是传闻耳闻,亲历的经历寥寥无几。即便之前曾涉足此地,也是行色匆匆,并未真正深入其内。
就在此刻,“孟九郎!”一声呼唤将我拉回现实。转头一看,竟然是苏苏站在那里,这一幕瞬间让我心中安定了许多。
在这片陌生而又诡谲的土地上,能遇到熟人,的确让人心中宽慰不少。
“哎呀,差点忘了,原来你也在枉死城里啊。幸好有熟人作伴,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我略显尴尬地笑着。
杨朵则在一旁不满地嘀咕起来:“你何时又认得这么一位美貌佳人了?而且还是枉死城里的,怎么之前从未听你提起过?”她的语气中醋意横生,分明是在吃醋,却又故作不在意,死撑面子,不愿承认。
“她是我的朋友,名叫苏苏。”我平静地解释道。
在神秘的异世界中,杨朵的面色显得异常尴尬,这并非由于我未透露过多信息,而是她深知过多追问将显露出她的醋意,这种情感即便是最无知的存在也能察觉。因此,她明智地选择沉默以示无谓,然而,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并未逃脱我的洞察。
不知为何,内心深处竟油然生出一丝愉悦的情绪。
或许,无论她口头上是否愿意承认,只要她释放出一丝讯号,我内心的安稳便会倍增。
此时,苏苏,那位充满好奇心的灵魂引路人,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然而,你来到此地究竟有何目的?此地并不属于你的世界,我在此逗留片刻,便已感觉到此处不宜久留。”
“你发现了这里有何异常吗?”我向苏苏投去疑问的目光,从她眼中读出了这里隐藏的秘密。
“此地如同深渊之海,汇聚了形形色se的奇异生物与异族,有的人不可轻易招惹,有的人则秘密进行着禁忌的交换。总而言之,远离此地为佳,虽然许多人甘愿在此度过平凡岁月,但亦有人只因自身的私欲而盘踞在此。”苏苏语调深沉地对我说。
我确实感受到此地氛围的诡异,尤其是市集上的那些生灵,每一个人凝视他人的眼神皆让人不安,至于何处不妥,我却难以言明。而我身为敏锐的心灵感应者,总是能轻易捕捉到那些微妙之处。
“其实我想问你,你是否曾见过一名身着道士服的男子,身边还带着一个孩童?”我紧紧盯着苏苏询问。
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我无法信任任何人,唯有苏苏是个例外——作为白无常的妻子,我曾经救过她,我相信她绝不会背叛我。
苏苏略皱眉头,“实话告诉你,你提及的那个描述,在这片土地上应当极为罕见。如真有过这样的人物出现,我肯定有所察觉,但实际上我并未见到。这里大致可分为三个区域:其一便是我们目前所在的繁华市集,商贾云集,交易繁忙;再者,就是居民区,确切地说,更像是阴司界的鬼堡一般;最后,则是枉死城的天子堡,那是城主居所,寻常人无法涉足之地。”
苏苏详尽地为我解读了这里的概况。尽管听起来结构清晰易懂,但若连苏苏都说未曾见过师父的身影,那么他究竟身处何方?
此刻,我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这条线索好不容易浮现,却在此戛然而止,令人费解。若是他人所说,或许可信度存疑;但从苏苏口中说出的事实,无疑证明她真的未曾遇见……
要么便是导师从未踏足此地,要么就是他确曾降临,然而与苏苏错过了缘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能能解构眼前这神秘之谜。
“你提及的那个存在,他的形象如何?”苏苏再次向我询问。
“他是一位英俊的男子,看起来年纪不算太大,大致在二十多岁至三十岁之间,相貌比我略显成熟,却散发出独特魅力。身高约莫一丈八尺,身披一件洁白的法袍,宛如道门高人。关键是他身边似乎还带着一个幼童,孩童年纪尚小。”
我庄重地描绘着,力求详尽且无误,因为我必须把握这次难得的机会,决不愿就此黯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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