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那时崔真人位于门扉一侧,距离出口最近,倘若将孩子交付于他,或许他能带着孩童逃出此洞口,相比之下,孩子跟着我显然更加危险。”杨朵急忙为自己辩解。
原来如此。庆幸的是,此刻我和杨朵终究重逢一处。
“此地分明有人刻意设下迷阵,欲使我们各自孤立,布置这般高深法阵绝非常人所能为。假若此地确为河神的领地,那么梦思羽便是河神的侍妾,受命在此守候我们,诱导我们步入圈套。河神企图借我之手解除自身的禁制,然而梦思羽则对我体内蕴藏的秘宝碎片虎视眈眈。此外,必定还有一名幕后之人,正是此人施展神通,将我们分开。”
我语气坚定地分析道。
此前我一直未能梳理清楚其中的脉络。直至意识到梦思羽与河神间的复杂关系,以及二者各怀的心机,而梦思羽显然不具备布阵的能力,能够驾御此类术法者,定然精通仙术之道。
因此,除了河神与梦思羽之外,必然还隐藏着一名神秘人物。
听闻此言,杨朵的脸色瞬间变得阴郁,“你不觉得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么?很多时候我也有这样的感受,仿佛无论我们做什么,都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监视我们的每一个举动。此次我们误入这秘境山洞,仿佛并非偶然所致,更像是有人精心策划,将我们一步步引入其设下的陷阱之中。”
杨朵的话语,令我不禁一震。
先前的确未曾有过此般揣测,但经杨朵一提点,我心中也开始浮现出类似的疑问。
此刻江啸天下落不明,但我隐隐感到,江啸天绝不至于毫无告别的离开,这其中必有深意……
我对师尊的信任坚定不移,绝不会认为他会舍我而去。
如今的局面显而易见地错综复杂,须臾之间亦不可放松警惕。
“既然有人意图操纵我们,那么我们就索性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摆布棋局,欲引魔出渊!”
我紧握双拳,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嚓声响。
自与这些修炼之事纠葛以来,一日未曾有过安宁之时。
想到此处,内心不禁愤懑难平,既然宿命非要戏弄于我,那便任其捉摸吧,区区烦扰,在我眼中不过是修行的磨砺!
我和杨朵迈步向镇守河流的石雕神像行去。
那尊雄伟的石像耸峙在我俩眼前,高大威严,仿佛独立于世。
我目光炯炯凝视着石像。
见我一直盯着神像瞧,杨朵不禁好奇发问:“你看什么呢?不就是一个石头雕像吗?能看出什么门道来?”
我神色肃穆地转头回应杨朵:“你难道没察觉吗?这石像之貌,相较真正的河神而言,丑陋得不止一星半点。”
杨朵闻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喂,搞不好河神在世人眼中就是这样一副模样呢。对了,你有朱砂笔吗?”
我赶忙询问。
杨朵一愣,取出一支如同丹丸般大小的朱砂笔递予我,反问:“你要做什么用?”
我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意,回答:“给河神施以颜面之礼。”
话音刚落,我便双足踏上河神石像,攀援而上,在其嘴唇处描绘出一抹鲜红之色,接着又在其脸颊两侧点了两个圆润的红晕,整个形象显得颇为逗趣可笑。
“孟九郎,你这是闹哪样!?居然拿我的朱砂笔胡闹!”杨朵脸上满是无奈地看着我。
“这是给河神的一份见面礼!”
我扬扬得意地笑着回道。
这河神屡次找我麻烦,若就此轻易放过了他,那我还算什么修行者,分明就是太过软弱可欺。
人们常说,好人易欺,良驹任骑,这河神之所以敢于挑战我,无非便是看准了我性情温和,易于招惹罢了。
然而,恰恰是这位河神,尽管多次给我制造困扰,却也在无形之中助了我一臂之力。原本还不知如何摆脱那些僵尸的纠缠,幸亏僵尸惧怕河神,因此不敢靠近此地。
“朵儿,有一事我始终疑惑不解,为何那些僵尸会径直向我们袭来?”
我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倘若不是僵尸突如其来的攻击,我们也不会藏身在这深山洞穴内,自然也就不会巧遇梦思羽,并因此遭遇河神派遣梦思羽捉拿我的诡计。
这一连串的偶然事件,实则未免太过凑巧,听上去颇有些匪夷所思。
杨朵也被我这一席话惊住,她环顾四周,联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切,缓缓开口:“孟九郎,我想问你一件事,可能有些敏感,但假如……我是说,万一……”
“嗯,你说吧!”
我凝望着杨朵,觉得她似乎洞察了一些端倪。
“会不会是你婶婶的那个灵童有问题呢?自从他开始跟随我们之后,我们才频繁遭遇这类诡异之事,虽说他并非活人,但也并非亡魂,但我猜测这些事件很可能与那个灵童有所关联,毕竟在他出现之前,我们并未经历过此类异象。”杨朵接着分析道。
仔细思量之下,果真是如此一般……
然而,此情此景,我也无法参悟,这些变故与这稚子之间究竟有何因果纠葛?但若果真与此童子有所牵连,此刻他与崔真人同处一地,崔真人是否会因此陷入危机?
我心中顿生忧虑。倘若真相果真如此,此事处理起来恐怕将颇为棘手。当务之急在于如何揭示潜藏幕后的人物,并探明此人与孩童间的微妙联系。
江啸天不在身旁,一切变得扑朔迷离,令人困惑不已。我凝视着石像背后,一条幽深狭长的秘径映入眼帘,我忙向身边的杨朵言道:“我有种预感,那人必定已先于我们踏入其中,深入秘径,或许便能寻得其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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