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反驳,我何时需要买黄表纸?毕竟父亲从事这行,家中这类物品最不缺。
然而瞬间我便沉静下来,江啸天做事向来心思细腻,他这么说必有其原因。
我便应声点头,随江啸天离开了村长家。
我们并肩走出。
江啸天看穿了我满脸的困惑。
“你叔婶口中的全是谎话。”
我疑惑地望向江啸天,“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婶婶说,因为你爷爷过世,她怀孕不能参与,否则不吉利。可村长家儿子无辜丧命,岂不是更不祥?你爷爷是寿终正寝,而无辜丧命的魂魄则不同。”
江啸天神色庄重地解释。
这确实有道理,同样是丧事,自家亲戚却无动于衷,只留在村长家,实在说不过去。
平日叔婶与我家关系不错,所以我被邀请当他们的婚礼伴郎。
如今我家遭遇大事,他们却毫不关心,实属反常。
“师父,那现在我们怎么做?”我疑惑地看着江啸天。
原本打算在村长家调查,但叔婶的行为使我们都陷入尴尬,只能离开。
这样一来,我们就无法查明村长家到底是谁在针对我们。
“去另一个伴郎家看看,他的死因至今不明。实际上,周才的死我大致猜到了,只是在你家人面前不便明说。”
江啸天说道。
我心中莫名紧张,难道与我家有关?
否则江啸天为何不敢直言。
“实际上,周才是你爷爷所杀,他的死亡方式特殊,需要懂道术知识的人,而且他当时与我们会面,指向水面,是在暗示杀害他的人布置了水阵,唯有你爷爷能解释这一切。”
“他收买了周才去对付陆莹莹,又怕事情败露,所以故意杀害周才,一来让他闭口,二来可以嫁祸给陆莹莹,让村民误以为是陆莹莹来复仇。”
“但是,另一个伴郎的死不像是你爷爷所为,因为你爷爷没有理由杀他。”
江啸天严肃地注视着我。
“原来是这样。”
我心里五味杂陈,爷爷为了我犯下如此罪行,我却无法恨他。
明知爷爷做错了,但我同样怨恨周才,恨不得他死,毕竟他是毁了陆莹莹清白的罪魁祸首。
“或许在另一个伴郎那里能找到谁想要害你,毕竟在一个村子里,不可能有多人要害人,很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江啸天深沉地看着我说。
那个伴郎名叫刘浩。
小时候,我们曾一同牧羊,驱赶过猪群,共享过童年的时光。
年龄相近,我们时常嬉戏在一起。
只是他们的住处较为偏僻,乡间小径崎岖难行,翻山越岭颇费力气。
实际距离并不遥远,却无直达之路,只能取道蜿蜒的小径。
因此,我往往很少去找刘浩,原因无外乎是他家的路太过艰难,再者便是他们家贫穷,无力修筑平坦的道路。
然而,我祖父过去常往那个方向去,那里供奉着家族的祠堂。
每当庄稼欠收或家人病患,祖父都会去祠堂焚香祈求庇佑。
听闻,我出生时命途多舛,祖父为了保我平安降生,据说在祠堂连续跪拜了三日三夜。村人们都说是祠堂的神明被祖父感动,我才得以安然出生。对此,我对祖父深感敬佩,无论风雨交加,雷电轰鸣,他都坚决前往。
待我们抵达刘浩家时,已是黄昏时刻。
天空逐渐昏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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