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军捏着手机,好一会儿没说话。
三天前听到风声,他就已经有了心里准备。
之所以没有阻止沈臣玦,是他想看看儿子经过社会的沉淀,现在能做到哪一步,或者说他对人姑娘的态度在哪里。
当然,姑娘他让人调查过,一切都很好,就是有个订了婚的未婚夫,不过他的思想很开放,这不会影响他对人本身的看法。
“你不先调查她一下吗?她的生活环境和朋友,是哪里的人,有没有男朋友之类的。”沈长军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沈臣玦,如果打算长远发展,这些因素得考虑进去。
“我不在乎那些。”他压根就没想调查,这些都是很简单就能做到的,但是他不想。
“她以前什么样,生活在哪儿,父母在不在,有没有男朋友甚至有没有结婚,我都不想知道,不想了解。”
电话那头的沈长军和这边的一屋子人都震惊于他说出口的话。
什么叫父母在不在,什么叫有没有结婚都不想知道。
如果人家已经结婚了,他现在干的是个什么事儿。
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难道没有听过吗?
沈臣玦什么时候有这么炸裂的三观。
“如果去追溯以前,我丝毫没有胜算。”那是他们相遇之前的事情,他插不进去,融不进去,也不能强行让栩意忘记。
所以他只能让她被迫抛弃那段日子的人和事,让她一心一意留下,留在自己身边。
话已至此,沈长军已经明白沈臣玦的决心,不再说话。
他哭笑不得的抚额,天人交战。
他的儿子啊,一直都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短暂的沉默里,听筒里是滋滋的电流声。
好像是两个人的拉锯战,看谁能赢得最后的胜利。
终于,沈长军有了动作。
在椅子上。
挺直脊背,声音洪亮。认真、严肃、庄重的。
“沈臣玦。”
沈长军用xx点名的方式,字正腔圆的叫着沈臣玦的全名。
本能的,下意识的,沈臣玦放宽声音,声音洪亮而又清晰的答道。
“到。”
与声音同时的动作,背部挺直,昂首挺胸。
虽然也是坐着,但较于刚刚的坐姿,现在双腿明显更加规矩的放着。
反应极快,毫不犹豫的。就差敬礼了,在xx呆了几年的习惯,深深刻在了脑海里。
这是父子俩独属于自己的默契。
屋子里的沈母和姐姐们都被这突然其来的举动和突然放大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你给我想好了,这事一旦定下来,就不能反悔,你得从一而终的对人姑娘负责,如果做不到趁早就把人给我送回去。”
这是他作为父亲的最后忠告,同时微薄的希望他儿子能回头是岸,或者用正常一点的方式,不要这么偏激。
他也是父母,他也有女儿。如果有人这样对他的女儿,他怎么着也得找人拼命。
当然他自己的儿子他清楚的知道阻止不了,就算他不同意,他还有很多方式来完成这件事。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降低对姑娘的伤害,或者是对她父母的伤害。
“我用我自己起誓,绝不辜负。”沉稳而有力。庄重的誓言一般,好像是对着栩意说的一样。
不用思考,没有犹豫,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保证。
“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不然我扒了你的皮。”沈长军恶狠狠的说着,不要怀疑他的决心。
人家姑娘好好的生活着,被他儿子强行的把人留在身边。如果再被抛弃,经这么一遭,谁会好过。
他的儿子是儿子,别人的孩子也是孩子。
他心疼别人的孩子,也心疼自己的。
沈臣玦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想要的人,就在刚刚,他还纠结过,是不遗余力的阻止两败俱伤,还是帮他把人留住。
后来还是沈臣玦赢了,他还是心疼自己的孩子多一点。
他做个好父亲,对的起自家的孩子,但是就得对不起别人的孩子。他想他是自私了。
以后,他们一家人也会对姑娘加倍的好,视如己出,像对自己的女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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