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哦,我等太阳落山再玩。”
柳二石:“有小孩儿往池子里尿,哈哈……”
灵儿:“没事儿,重新放点水,不耽误玩!”
龙傲天:“哈哈,看看,看看,格局就是不一样!”
安娘子从后厨出来,问道:“还要添些菜么,不添我带着孩子回去睡午觉了。”
龙傲天:“不了,我们马上收拾一下也回去了。”
郑观音陪着母亲玩了一天,李秀宁带着他们去穆田宿那里,让穆田宿给王岳英调理调理,穆田宿惊异于一个小女子竟然将身子打熬到此种程度,于是仔细询问了从出生到现在所有有关打熬身体的事情,多角度多维度了解王岳英的身体历程,李秀宁本来打算半晌去看看,中午去食堂玩耍一番的,一直拖着,中午饭安排在了药堂,熬完整个下午,此事才算告一段落,期间王岳英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感和不适,大大方方的跟穆田宿攀谈,仿佛闺中姐妹一般,总有说不完的话。
第二日一早,郑观音睁开朦胧睡眼,发现床上只剩自己,母亲呢?练功去了?确实是练功去了,不过不在自家院子里,而是在药堂前,穆田宿领着王岳英打养生太极,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跟王岳英比起来,确实是小小的身影。穆田宿点了炉子,给大伙儿准备煮点奶茶,主要是水水想喝,穆田宿也没拒绝,跟着喝起来,觉得味道不错,热量大些,早起喝一碗不碍事,于是早起喝奶茶成了药堂的惯例,穆七荣月份大了,吃食上也讲究许多,不再跟着食堂伙食,主要在妇幼待着,有事了会招呼水水去办,水水从一个月前开始两头跑,两个地方本就离的近,身体也处在最活跃的阶段,跑起路来丝毫不觉得负担,每天开开心心的来回溜达。
郑观音起来洗漱,领着一大家子去食堂吃饭,杨氏遣人去食堂打了吃食,并没有露面,李元吉早出晚归,倒是和谐。毕竟是一家不是一门,管不了太多,出了大家庭,修行靠个人,郑观音每天到药堂给母亲和穆田宿请安,侍候母亲擦洗,微微出汗,帮着擦洗一下,凉凉汗,等母亲喝过早茶,陪着母亲去食堂吃早饭,母亲饭量大,一点茶水不足以顶住饥饿,吃过早饭,歇息一下,等李秀宁带着大小孩子们习完早课,解散小娃娃去学堂,带着大孩子练习专项科目,今天是骑射,越过小桥,到达马场,马场的老大爷把马匹赶到了空旷的马场,任由马匹乱跑,大孩子们疯了一样,快速冲进马群,拉住缰绳就往马身上跃,没有马鞍的辅助,骑马很困难,至少对这群孩子来说是这样的。灵儿跑在人群里,没有着急寻马,眼神散开,观察有没有倒地的,龙傲天李秀宁几个也在人群里,充当安全员,尽可能避免死亡事件。马群带着这帮孩子嗷嗷跑动,一遛就是一个时辰,李秀宁和龙傲天等人全上马驰骋,挥洒汗水,只要灵儿一人站在马场中间慢跑,完全不跟大家的节奏,自从有了小白,灵儿很少骑马,偶尔慢慢溜达的时候才会骑上马,跟着大家玩耍。
慢跑到王岳英附近的时候,王岳英悄悄的靠近灵儿,最后几步,大力加速,对着灵儿就是一个擒抱,想要出其不意,一举制服她,灵儿虽然战场经验少,奈何本能过于强大,直接朝前栽去,一个翻滚躲开了擒抱,王岳英多少有点不讲武德,但是王岳英心里最清楚,江湖就是拼刀子,不讲什么公平正义,只讲出其不意,死掉的敌人才是好敌人,不死的都是祸害,没有丝毫犹豫,一只手撑地,空中一扭身子,双脚踏实,双手撑地,大力后蹬,朝着灵儿的方向扑去,二人正式接招,初次交手竟然犹如生死之战,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灵儿实战经验大大逊色于王岳英,一直被压着打,靠着反应过人,左支右绌,一次次死里逃生,艰难求活,王岳英力竭之际才算缓上一口气来。
李秀宁眼睁睁的看着二人争斗,一点插手的欲望都不敢有,她此时才明白王岳英有多恐怖,胳膊崩上劲儿比大腿都粗,这要是来一下,自己怎么也得躺几天,好好的灌几天苦水,灵儿细胳膊细腿的,动作快到出影儿,力量也大到出奇,脚下腾起的泥沙铺天盖地,一踏便是一个大坑。直到崩到自己面前的沙子莫名落地,这才回神,发现龙傲天挡在了他侧面,而杜安也与她并肩而立。
今天是武训,杨天意没有跟后半场,他的训练内容与其他人不同,跟着小孩子解散以后,便来到食堂备菜,把时令的菜摘洗干净,需要用到的鸡鸭鱼肉解冻好,今天的鸡不错,刚杀的,处理之后泡在水里。杜安陪着王岳英来到食堂,这个时间没什么人,后厨与大厅的窗板全下了,让风可以吹过后厨,中间只有一个不到一米高的台面,台面上成筐的青菜滴答着清水,显然是洗好了,丢在上面控水,石板台面滴答滴答落下的水珠全部汇进
杜安:“王老前辈辛苦哈,让天意给您做点好吃的补补。”
王岳英:“你小子精怪的很,惯会拿话儿哄老娘。”
杜安:“哈哈,老娘好啊,老娘吃饭吃的香!”
李秀宁:“咦……”一脸鄙夷的看着舔狗一般的杜安,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这么能哄人!
王岳英:“我听阿糯说了,天意这孩子手艺好的很,不然我能听你拿瞎话哄我?”
杜安:“老前辈慧眼如炬,看事情就是透彻,哈哈哈,给您开瓶儿酒,中午好好睡个午觉,年纪大了,劳累过后一定要休息舒服了才行。”
王岳英:“你小子,小嘴儿跟抹了蜜似……额,小宁,那个药叫啥来着?!”
杜安:“不许说!”眼神死盯着李秀宁。
李秀宁丝毫不怵,毫不犹豫离席远遁,大声的喊道:“开塞露!”
杜安眉头一拧,一手拍着额头,满脸的便秘相!只能无奈的安慰自己道:“没事,没事,不生气,不生气,她一傻子跟她生什么气!”
王岳英:“哈哈哈,宁傻子,回来坐吧,姨娘护你周全。”
杜安站在王岳英背后,轻轻的按摩起肩膀来,脑子里迅速想了办法,让王岳英转移注意力,说道:“老前辈,商会给我看了关于您的资料,真叫一个精彩啊,咱们这儿负责写戏文的月华说,想以您的经历写一部戏文,名字都想好了,叫杨家将。”
王岳英:“不应该叫王家将吗?”
杜安:“哎,戏文不能叫真名,避讳这个,你想想,里面杜撰的死丈夫死儿子,多晦气,里面大女主,叫穆桂英,只有一个字相仿,这叫像三分,梨园行就这规矩,里面的唱段都想好一些了,我给您唱几句,您听一下哈!”
王岳英:“你小子还会唱戏文?”
杜安:“诶,会不会的,还不能学两句啊,好不好有个味儿就行呗。”
王岳英:“哈哈,老娘听听看,唱的好给你赏。”
杜安:“那感情好!”手上的动作不停,捏着肩膀的力度大了两分,唱道:“辕门外三声炮如同雷震,天波府里走出来我保国臣,头戴金冠压双鬓,当年的铁甲我又批上了身,帅字旗飘入云,斗大的穆字震乾坤,上呀上写着,混呀混天侯,穆氏桂英,谁料想,我五十三岁又管三军呐,都只为那安王贼战表进,打一通那连环战表,要争乾坤,宋王爷传下来一道圣旨,众呀众武将,跨呀跨战马,各执兵刃,一个个到校场比武夺帅印,老太君传下来口号令箭,文广儿探事进了京门。”
王岳英往后扭过头来,看着停下的杜安问道:“接着唱啊?怎么停了?”
杜安:“呵呵,王前辈,刚写这么多,后面没有。”
王岳英:“听的正起劲儿呢,你小子……哎呀,快快,跟老娘打个包票,什么时候能写好?”
杜安:“老前辈啊,我知道您很急,但是您别急,要不这样,我给您定个最后期限,冬天的时候去您府上办个堂会,就演这一出穆桂英挂帅,怎么样?”
王岳英:“不怎么样,这会儿天热的一兜子水儿,冬天,你想让我等半年?不等不等,再想折,快,想折!”李秀宁躲在一边偷笑,看这杜安捉急,笑的更凶了!
杜安:“要不这样,音乐厅已经能用了,有一间专门的声乐教室,咱们下午就去看他们排练,如何?明天有正式的戏,今天要熟悉所有的走场。”
王岳英:“这还差不多,对了,什么时候上菜,老娘饿了!酒呢,酒呢?”
杜安:“您有什么忌口没?”
王岳英:“穆老哥说让我饮食清淡一些,若是在家中那些遭瘟厨子我就不听了,你们这小地方做的吃食很有滋味儿呢,清淡一些,酒呢,只喝一杯,就这样,你看着弄吧!”
杜安:“天意,六级谱,淮扬菜系,先上汤和甜糕!”
杨天意:“师父,我也想去看戏。”
杜安:“那你下午陪着王老前辈去看吧,记得跟夫子说一声,晚上把课业补上。”
杨天意:“好的师父,汤和甜糕,淮六!”
王岳英一听老大不高兴,问道:“你都如此纵容弟子的吗?学业还耽误得?”
杜安:“前辈有所不知,天意的天赋不在学业上,厨艺才是他的所长,只要学业不垫底,没必要付出太多精力,人呐,一辈子做好一件事就已经不容易了,何必要求太多呢,让他这也得做好,那也得做对,还有睡觉的时间吗?厌烦了,心累了,还能哄得好么?怕是只会扯谎敷衍咯!”
王岳英:“有理,只是,不担心他……”
杜安:“不担心,有五里坡商会在,他足吃足喝,这孩子有个好处,为人,看他爷爷,就是阿翁受苦,想尽办法弄好吃的哄阿翁,阿翁病死了,遭后母嫌弃,让舅舅送到这儿上学,我发现他对吃的挺灵,就问他想不想学厨,他不大愿意,阿翁都没了,学了有什么用,我说你还有舅舅啊,这孩子一口答应了学厨,逢年节放假,都会去舅舅家做菜,嘴上不说俏皮话也我能看出他是个孝顺孩子。”
王岳英:“恩,孝顺孩子好,不像我家那些败家子,好活不干,净弄些丧良心的,气的我不跟他们过了,自己搬到了长安,女婿给我打理了个地方,每天整治整治花草,这才算过了这一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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