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本人长相颇佳,气质不凡,又才华横溢,作诗,出口成章,抚琴,惊艳无双,画山像入山中,画水如水溢纸。
有时带她骑马狂奔,施展轻功携着她到山中赏日出日落,在最美的时刻,含情久久盯着她,轻轻尝试着拉起她的手。
沈渭谈吐不凡,待人接物优雅自然,又总是一股忧郁亲切之意,有时深情款款,有时若即若离,他以狩猎的态度,施展着撩拨之术,在这些闺秀女子不由得陷入其中。
除了不让她们归家外,她们被掳来后的日子,每一天都充满惊喜,珍馐美味,绫罗绸缎,鲜衣怒马,比起在闺阁中的生活还要轻松快活许多。
有些人,渐渐恋上了他,一颗芳心托付于他。
有些人,却始终坚贞不渝,不为所动,日日想着逃离这里。
而他见那些对他心动的女子,就无端想起自己的未婚妻,明明已有婚约,却去爱上一个强掳走自己的男人!
如此下贱,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
故此,他就割了她们的舌头,戳聋她们的耳朵,喂她们吃下一味药,她们便会迅速容颜衰老,年纪轻轻便头发花白,皱纹遍布!
当真是有苦难言,万物失声,苍老破败,只能沦为这山间深宅里的聋哑仆人!
那些不受诱惑,抵死不从的女子,他却始终好生相待,她们越是坚贞,他越是温柔深情,但她们若是从了自己,接受自己,他立刻就愤怒无比!
程诺听他咬着牙说着,见他一会儿神情激动,一会儿又沉静温和,显是压抑已久,从未这般畅快地道与外人听!
“为何,她们一个个那般水性杨花?旁人千好万好,却忘了自己已是有婚约在身?她们这般行径,与花楼里的姑娘有何不同?别人给点好处,就奉上自己的身体,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承欢!”
“恶心!下贱!”
他伸出双拳在墙上连捶打数下,手掌处渗出血丝,似也毫不在意。
程诺叹息一声,道:“我还以为什么高明手段,原来如此,无聊,无趣。”
沈渭转过头,见她撇撇嘴,摇着头,大是不屑的样子。
忍不住问道:“你不觉得她们可恨么?“
“这若算是可恨,那这世上称得上可恨之事太多了!首先你就是第一可恨之人!“
”你身为家中独子,随意了结自己的性命,害得二老郁郁而终!然后就是那掳走你未婚妻的歹人,是他做的恶,使了手段占有了她,这歹人才是可恨之人,怎么怪到你未婚妻头上?“
“如今,你又做了与那歹人一样的事,更是可恶可恨!你有什么好气的,简直是可笑至极!“
程诺连看他一眼都懒得看他,背靠着铁柱子,嘴里却说着:“我看你未婚妻才是好人呐,说不定人家是失了身子,怕对不住你,这才不跟你走,你反倒小鸡肚肠,记恨人家,你这样的人啊,活该人家去爱上一个歹人也不……”
程诺口中说着,心神却全神皆备着,耳边一阵掌风动荡,她立刻返转身体,伸出右手抓住了他的脖子,左手点在他腰间大穴。
适才她见他神志激荡,故意激怒与他,又故意背对着他,口中不停地说着,他果然忍不住要过来下毒手。
程诺掐着他的脖颈,在他腰间摸了摸,探到一串钥匙,接着打开了铁笼子,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她笑着上前看着他,挥掌将他推进铁笼子里,然后落了锁。
这次换她站在笼子外面,脸上的笑看起来无辜又纯粹。
但沈渭却一脸愤怒,瞪视着她。
程诺道:“本来我挺同情你的,我也不喜欢那些朝三暮四之人,只是你做事太不地道,屡次想要陷害于我,这就怨不得我了,好啦!本姑娘要走了,你好生在里边待着吧。“
程诺出去后,放了一把火,整个宅子烧了起来。
那些女人全数跑了出来,想走的,想留的,都不得不走了。
程诺在山中遥遥看着那熊熊的大火,拍拍手,心满意足地下山了。
……
郑乾走至燕山山脉处,远远看到山林中升腾着火光,他跃上一棵大树,看到林中有个大宅着了火。
而隐隐着有数人从山上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他拴好马,长啸一声,足下生力,飞奔着上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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