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夫子,童夫子,”乔小平立在桐花园外,高声喊道。
童夫子难得光明正大进来,这些天泡在藏书阁里没日没夜,想到明日便要考试,决定今日好好睡一觉休整休整。
童夫子刚躺下准备睡个回笼觉,就听见外头有人喊他。
此刻正值学子们去教室的时候,来来往往皆是人,听到乔小平的喊声,大家纷纷侧目。
“这不是徐师兄的闺女吗?”
“你消息迟了不是?这事是谣言,早被澄清了,这丫头就是外头来参加明日考试,想当山长徒弟的。”
“呵,年纪不大,胃口倒是不小。”
山长新出的规矩,书院内学子不许参加此次考试。
也就是说,山长不收书院内学子为徒。
这让许多人心生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山长的原话是,“尔等已然师从夫子,何苦再多我一个?”
明日的考试主要是为书院招生,所以多是童生,像她这种小屁孩,很明显不是童生,自然就是奔着做山长徒弟来的。
乔小平听到旁边人的议论了,因为他们讲话真的太大声,一点都不避讳她。
她没反驳,他们没说错,她就是奔着做山长徒弟来的,虽然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看到龙门,哪条鱼不想跃一下试试?
童夫子披散着头发着急忙慌地走出来,“小平,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这几个孩子都是有主意的,若不是遇到什么大事,断不会来找他。
他被喊声叫醒,来不及束发便跑了出来。
乔小平眉飞色舞,正要张嘴,看着周围人的眼神,她稳下心思,“夫子,来这边说。”
将夫子拉到僻静处,不等他问,乔小平便忍不住兴奋道,“夫子,鲁夫子收我为徒了,我可以留在这书院读书了。”
“啥?”童夫子险些以为自己在做梦。
“静思书院的鲁夫子,收我为徒弟,说可以将我留在书院念书,”乔小平耐心地重复道。
过了好一会儿,童夫子才消化完这短短的几句话,张了张嘴,缓缓道,“是这书院的教书先生?”
“他的确是书院的先生,不过不是教书的,是教射箭的,”乔小平回道。
这是她从徐文渊那打听来的,消息保真。
“啥?”童夫子挠了挠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他难以置信地重复道,“也就是说,你拜静思书院的射箭先生为师,然后那先生答应你,可以将你留在书院读书,对吗?”
乔小平用力地点点头,白皙的小脸上尽是期待与喜悦。
童夫子顿时松口气,随即蹲下身,平视乔小平,面容和蔼,不忍道,“可怜孩子,咱桃李书塾也能读书啊,不必执着于静思书院,你看这半年,夫子也将你教的很好,是不是?你都把三字经背的滚瓜烂熟了,多棒多厉害呀!再说了,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厉害的人都是从小地方出来的。”
乔小平:“夫子,这句话不是这个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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