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具木偶,皮肤跟涂漆的木头一样滑凉,他只要能把控她的生死,就能掌握她的一切。
简直太舒服了。
这就是陈渡,这就是皇帝,这就是他从来没有的权力,而今,一切都攥进他的手里——其实与他做不做皇帝都无关,这是陈嘉沐自己选的,是她让他知道了以后要发生的一切,是她先想要归顺到他怀里的。
慕容锦感觉自己要先享受一下,这样短暂的温暖的宁静。
陈嘉沐或许也是这样想的。
她身体柔软,吐息温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手也跨过他的腰背,学他的样子,非常生涩地拍他的后背,慢慢向上,她将自己的吻送上来。
慕容锦笑了,低头和她亲吻,看她像个被进贡的舞姬,献上她认为他喜欢的东西。
她的手,来摸他的喉结。
慕容锦故意笑出声来,看她惊异地缩回手,又颤颤地摸上来。
好像是未经人事的一个女孩子,装得太像了,又装的太过了。慕容锦有点喜欢又有点厌恶,但她愿意装一装,演一演,他还是开心的。
她的胳膊,那样细且无力,勾着他的肩膀,能像抚摸一朵花一样轻柔摸他后背隆起的肌肉,却也能握紧了一把刀狠狠地扎进他的侧颈。
陈嘉沐感到自己在无限地下坠,但在丧失感官的同时,她也瞥见了慕容锦的脸。
笑着的脸。
让人毛骨悚然的,狰狞的一张笑脸。
陈嘉沐睁开眼。
她浑身上下像被人打成泥重新塑造过了,疼痛难忍,几乎是一睁眼她就开始止不住地流泪。
好在面前不是慕容锦了,而是方彦,还在欣赏自己耳孔的那个方彦。
陈嘉沐一动,他的视线就移过来,飞快地拽下耳孔上穿过的坠子,道:“公主怎么醒……怎么哭了。”
他凑过来,伸出一双柴骨一般瘦长的手,捧着她的脸,去吻她的泪水,在烛火底下,那双眼睛难以言喻的漂亮。
陈嘉沐却顾不得许多。她去握他的手:“方彦,我要见陈清煜。”
方彦的笑容僵住了。
但很快,他又道:“公主,陈清煜他不会想见您……”
陈嘉沐说:“我知道。但我也知道你们马上就要走,我不会阻拦,但我要见他一面。”
“就当让我送送你们,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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