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没敢出声。
她踮着脚往宫外去,却挡不住殿门前一阵冷风似的快步走进的人。她伸手去拉,没拉住,来人的薄薄衣料只在她指尖擦过,很巧妙地躲开了。
方彦将漆盒放在桌上,打开。寒梅刚才已经拦过他一轮,他扫了眼琉璃宫中吃食,有一碗糖渍的山楂,是他今早去御膳房特意吩咐做的。
宫内死了那宫女后,方彦听闻琉璃宫内许久不取荤食,便在陈嘉沐的膳食上动了心思,每日的菜都有人看过,穿插着送些好接受的酸甜小食。
他步子很轻,没声音的,往陈嘉沐身后去。
只听得床边模模糊糊的一声笑。
坐着的人,半躺的人。方彦总觉得很熟悉。
那日在平寿宫他已经见着了,赤着身子叠在一处的男人与女人,要他在那纤细的女人身后,将她的腔口往陈渡的东西上推。
陈嘉沐也只给他留了个背,好在是规规矩矩的穿了衣服,只是被人迎着,贴近了亲。
陈清煜微微偏着头,脸被遮了一半,只能见着对光的一只橄榄色眼珠,眯起来,很满足的挑衅样子。
方彦没理他。
他抬手搭在陈嘉沐肩上,听她短促的一声尖叫,被陈清煜堵在嘴里。
方彦低下头。
他确实长高了不少。还在琉璃宫时,他给陈嘉沐按背,那肩膀好像还是很高的,他瞧见陈嘉沐一半的发顶。如今却已经尽收眼底了。
散乱的头发,半落不落的斜簪,熏香压不住的宫内的膻味。
暧昧温暖的一处爱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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