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往下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约摸十八九岁,容貌气质都是上乘的女子进入百平楼中。
见对面长衫男人将酒杯放下,账房先生灵机一动说道:“搬舵先生,这个小姑娘看着是独自一人,估计又是哪家有钱人的小姐好奇偷跑出来的,你看要不将这小姑娘弄来充充你的门面?毕竟这气质长相可是头一等。”
被称为掌舵先生的长衫男子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叹了一口气,说道。
“眼波流不断,满眶秋,娉娉袅袅,晕娇黄,玉色轻明,浑冷淡,有谁知?”
饮下一杯酒,长衫男子似在回味。
账房先生不敢打扰他这时候的诗兴,只是又拿起酒壶,替他斟上酒杯,心下盘算该如何做事。
“柳街第七户那家15岁的女儿跟这一比,简直是米粒之珠,算了,那家的女儿也太小了,再长长。你将刚才说的这事悄无声息给我办妥了,我还有别的正事要做。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炮头那尸体,让大哥看后就随便处置了吧,新的炮头我心下有了头绪,也好找,犯不上为难你。”
长衫男子抖了抖衣袖,又用手帕擦了擦嘴边的酒水。
“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去将这门打开。”
账房先生心下暗自呸了一口,内心极度看不起。
一派高士文人作像,行的却是那禽兽不如之事。
他进入黄葵帮多年,跟随这个搬舵先生许久,虽然怪癖很多,但是这个搬舵先生看人极准,玩弄人心很有一手,不过轻轻两三个设置,就能让人走入他所设计的路上。
之后这些被他设计的人是生是死全由他掌控。
他自视甚高,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俗人不过蝼蚁,捻之即死。”
原本很多人都以为狂妄的他活不了多久,但在黄葵帮这么多年,要他死的人数不清有多少,最后死的却总是那些人。
黄葵帮的老大信任他,时间久了,手下的人听他口出狂言也都不敢不信了。
其他的三帮五派忌惮黄葵帮,轻易不敢动手,一大部分也是因为这个搬舵先生。
当他的狂言在从不落空的情况下,狂言就变成了预言,莽夫最怕的也就是这些。
只能为刚才他看上的那个小姑娘不幸,他身边的女人也不知死了多少,被他盯上的,从来没有人逃得过。
自己也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可惜门打开后,那个女子并没有上到二楼雅间,而是在一楼大堂的位置坐下。
这大堂中虽然没有外面摊子上的糙汉多,却也都是江上跑商的水手男人居多。
整个大堂下来也就她一个女子在那显眼的坐着。
难道这女子身上并没有过多的钱财?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但看穿着还有皮相不太像啊,账房心中想着,眼见对面搬舵先生的脸色沉了下来。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