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那是她没吃过好的。”宋祈安拽住她的手臂把她往后拖,冲萧煜星抬下巴:“比厨子明公山上的绝对比他家的专业,嗯?”
萧煜星避开他充满警告的眼神,转而无奈地看向时柠,好像宋祈安就是个胡闹的小孩子。
时柠抖了抖肩膀,甩开他挂在身上的手:“你干嘛,吃哪的不是都一样。”
“那干嘛不吃我家的。”宋祈安嘴角撇下来,表情充满委屈。
“天祥源离医院比较近吧,送饭方便些。”萧煜星替时柠回答道。
“去,谁问你了。”
“呵。”萧煜星笑了一声,挪了挪步子对时柠说道:“那我先回去了。”
“昂,拜拜。”时柠把手举起来挥了挥,然而萧煜星转身离开还不到两秒,她又迈开步子跟在他后面,想过马路。
宋祈安:“?”
他赶紧拉住她:“你干嘛跟他走啊?”
“没有,我只是回家而已。”时柠停了一下,像怕他不懂似的补充道:“我们刚好住同一个地方。”
“……”宋祈安舌头卷起顶了顶上牙膛,他得想个办法让时柠搬出那个破小区不可。
傍晚六点多,太阳开始落下,天边铺过来道道霞光,时柠提着饭盒走进住院部三楼,医院说老人各项生命体征基本稳定,已经转去了普通病房。
她摘下身上背的单肩包,放在床尾,然后把桌板拉起,饭菜餐具一个个摆出来。
“你刚醒,简单吃些山药粥吧,这是那个邻居家阿姨给你做的。”时柠闻着山药粥浓郁的香气,满意地搓了搓手。
张凤禾靠在床头,靠得歪七扭八,时柠刚刚扶她起来时她的背还靠得直直的,没一会儿就滑了下去。
她只好走过去,耐心而小心地再次扶起老人,老人呆滞着眼,看起来一句话也不想说。
时柠看着她干燥起皮的嘴唇,弯腰把勺子塞进老人没插针的那只手里,说道:“姥姥,我忘记拿水来了,你等我下楼去买。”
楼下就有自动售货机,她从包里摸出几枚硬币,想着终于可以把它们用出去了。
时柠握着硬币走出病房,轻轻把房门合上,然后蹦蹦跳跳地下了楼。
她走后没多久,放在床尾的包里就传出手机的来电铃声。
张凤禾被这声音吓一跳,肩膀大幅度地颤抖了一下,一颗心在胸腔里抛了抛。
时柠因为不太会用手机,习惯把什么都调得很大,比如手机里的字和来电铃声的大小。
张凤禾犹豫了两下,勺子放进碗里,艰难地蹭过去把女孩的包勾过来。
铃声催逼着,显得十分急躁,她终于从包里摸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崔律师”。
张凤禾眼睛睁大了几分,手指颤抖着立即接通了电话。
“喂?时柠?”见电话接通后没人说话,女人疑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那个,你是律师吗?”张凤禾对着手机开口问道。
崔律师顿了顿,反问道:“我是,请问你是时柠的姥姥吗?”
“对对,孩子去买东西了,律师,你知道时檬的情况吗,她在看守所里怎么样了?”张凤禾急切地问道。
“时柠没跟你说吗?时檬目前已向警方认罪,不过安排了精神鉴定,还要等待精神鉴定的结果出来。”律师听她挺着急的,很快解释道。
之前时柠向她交代事情经过时提了一句什么姥姥,后来她问家里有没有大人能管这件事,她毕竟还是个学生,时柠却说没有。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估计是不想让老人担心,但她还是觉得一个未成年的学生实在不能一个人面对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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