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阳关作为边城,自然配备床弩这种战争武器。
守将关河接到沈卿求救,了解清楚情况,毫不拖泥带水的点兵,拉着床弩随沈卿救援。
到了深渊,将铁锁绑在巨型箭矢上发射,钉进对面的崖壁上了,士兵们训练有素的挨个顺着铁锁滑行到对面再列队整合奔袭。
带着救兵到被伏地点,前后只费了不到半个时辰,完美演绎了什么叫兵贵神速。
伏军首领得知沈卿成功逃走,再不敢掉以轻心,下令全力围杀,力求在援兵赶到前击杀皇子。
宣启两国看重此次会盟,派出的侍卫都是精兵,即使人数少于对方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被攻克的。
短兵相接血肉横飞,喊杀声不绝于耳,两方战得如火如荼。
就在战斗进行到白热化阶段,首领见到北方烟尘滚滚知是宣国援兵已到,事不可为,立即下令撤退。
“穷寇莫追。”沈澈制止企图去追击伏兵的关河。
豪气干云的关河骂骂咧咧的收拢队伍,跑半个时辰救了个寂寞,兵不血刃连灰都没摸着。
此时的沈澈衣冠不整,腰间装饰用的配剑都拔了出来,虽然他也被保护好在最里层没有用上的机会。
看到随着援兵一起回来的沈卿,终于放下心来,向翌阳关守将关河抱拳致意:“多谢关将军及时赶来。”
关河抱拳回礼:“末将分内之事,少卿无需多礼。”
眼见已经安全,景川和阙殊才从马车底下爬出来,周围的士兵放下遁甲让路。
九岁的小皇子哪经历过这场面,阙殊惊魂未定两股颤颤,幸而早上没喝水,直叹世道凶险。
景川毕竟已经十六,有了上次鹰愁涧坠崖事故,多少练出了些胆子,是以还算稳得住。
沈澈拧着眉头指挥使团原地整合清点伤亡,一百七十三位兵卒埋骨他乡,重伤六十五人让一队翌阳关兵士抬回边城救治,轻伤者不计其数,随行医士帮忙上药包扎,之后还得继续上路。
启国使臣朱达,看着罹难士兵痛心疾首,想要发作,但这锅又甩不到宣国头上,此地已经出了宣国边境,距离启国只有三十里。
他心里清楚,这么近的距离能埋伏一千五百多训练有素的士兵,只怕玉龙关守将也有些问题,不说同流合污,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心中恼恨国内党派林立政斗不休,这些兵士死得太过冤枉、太过不值!
为了安全起见,沈澈和朱达商议,让关河随行一程,护送使团到启国玉龙关,之前没这么干,一来是因为没想到贼人这么胆肥,竟敢在启国边城三十里外埋伏,二来也是不想带太多士兵过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如今还是二位皇子的安危更重要,礼仪什么的暂且先放到一边吧。
接二连三的伏击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多少都有数,顾全启国颜面留着层窗户纸没捅开,朱达只能应了。
一个时辰后,队伍重新出发,向着玉龙关方向行进。
这时候,沈澈终于有时间和沈卿说话了,想到方才和关河寒暄时,他夸赞沈卿艺高人胆大,斩断铁锁阻挡追兵,自己荡过对岸。
“三……郎,学武还是有好处的。”比如刚才他握着装饰用的佩剑就很没安全感。
这里面就有个奇妙的误会,铁锁是靠启国这一面断的,情况紧急沈卿也没说自己是摇着刀柄当竹蜻蜓飞过去的,关河才误以为他是为阻挡追兵斩断铁锁的同时荡过去,抓着那头的铁锁爬上崖顶。
追兵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但这边正打着呢也没人替他宣扬。
是以两方人马产生了信息差,己方只是觉得沈卿是个普通高手,敌方却已经把沈三郎记上了奇人异士名录,并备注:追击时务必配备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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