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修永闻言,宽慰道:
“陛下勿忧,乾军水师虽沿江逼近,但徐山港有魏徐联军六七万水军严阵以待。至于民船改造,虽需时日,但可先遣精锐部队先行驻守,稳住阵脚。”
魏帝点头,心中忧虑却未减分毫,转而问道:
“先生如何看待乾国?”
方修永见魏帝神色凝重,略作思量后答道:
“乾国疆域辽阔,然地广人稀,兵力相对分散,此乃其底蕴不足。然其大将众多,这几年连战连胜,实乃劲敌,不可小觑。”
“确是如此,”
魏帝接过话头,忧心忡忡地说道。
“乾国大将如云,每战皆有其精妙之处,此战尤为艰难。至于乾地之不足,或许能以近期所得徐国几郡稍作弥补,长远来看,实在是令朕担心啊。”
“陛下此言极是,乾国实乃我大魏心头大患。”
方修永附和道,心中却对魏帝难得的坦诚感到一丝惊讶。
这是他第一次从魏帝口中,听到对乾国的忌惮。
他又开口道:
“陛下且放宽心,徐帝手中还有数万水师精兵。”
魏帝突然听到下属提及此人,语气中夹杂着不屑与冷意:
“徐帝?”
“他现在唯一可称道的,便是手里那支水师了。但如今乾国势不可挡,即便乾军受挫,他也难以单凭水师之力收复失地。”
“这那些城池,在我大魏手中,方能发挥更大效用。”
说着,魏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烁着光芒。
“再说乾国,其水师原本便有三万之众,而今占据了易江、灵高等地,扩军之路畅通无阻,眼下估摸着,五万水师也是绰绰有余,实力不容小觑。”
“探子来报,乾国各郡正紧锣密鼓地训练兵马,正规军已编练至三万之众。更别提灵高一城,单是降军就有两万之多。”
“如此算来,乾帝麾下,至少可调遣二十万大军,其势之盛,可见一斑。”
“乾国如此迅猛发展,若再任其壮大,后果不堪设想。决战之日,迫在眉睫,一刻也拖延不得了。”
魏帝轻轻落下一子,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此番征宋虽胜,将士们却也是疲惫不堪。本想稍作休整,但形势逼人,时不我待啊!”
“朕已下令,将剩余的两万水师火速调往徐山港,并责令徐国联军集结四万水师,共同应对。当前之策,唯有趁乾国兵马未齐,先发制人,一举摧毁其水师,而后方可逐个击破!”
方修永闻言,神色凝重。
“若乾军此战失利,徐中之地或将不保;而若我魏国败北,则再无力制衡乾国。一旦陈泽吞并整个徐国,那魏国就要面临乾国的钳制。”
此乃赌上国运的一战,不容有失。
……
另外一边。
陈泽在水师营地视察,四周官员与亲卫如影随形。
“急报!”
一名骑手如疾风般掠至,于百步开外利落翻身下马,
经一番严谨检查后,他疾步上前,跪拜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
“陛下,此乃工部加急密函,请陛下圣裁!”
言罢,他双手高举,一封密封的急件赫然在目。
“工部又有何紧急事务?”陈泽闻言,目光瞬间聚焦在信封上。
一名亲信侍卫迅速上前,谨慎地从骑手手中接过密函,
一番细致检查后,稳步走向陈泽,恭敬地将密函呈上。
陈泽接过密函,迅速拆阅,目光在字里行间跳跃,
片刻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
“手铳已制成?”
他轻声自语,眼中闪烁着光芒。
这火器虽仅及南宋末年之水准,射程有限,仅二十步之遥。
但是,这东西在水战中却能大放异彩,因隔船射击,足以震慑敌胆。
至于步战,则可以说是毫无作用,因为二十步的距离,敌人转眼就到,这个时候要是用火铳,那就是找死。
“手捧雷也照出来了。”
他继续说道,语气中难掩兴奋。
这手捧雷,实为手榴弹之雏形,圆滚滚的身躯上点缀着数枚凸角,专为防止滑落而设,专为水战而设计。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