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糖姝,一张小脸紧紧埋进糖之栩的胸膛,手揪着他的睡衣,肆意发泄着自己的委屈难过以及悲伤。
她明明都快忘记了,马上就能适应新的生活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和当年一样的暴风雨又把她拽了回去。
上帝从来不仁慈,所以她的痛苦伴随了她日复年年。
往后很久很久,糖姝都觉得她会一辈子深陷入泥沼,脱不出身。
……
“爸,闹闹已经睡了,我守着呢,你别担心。”
糖之栩好不容易安抚好糖姝,此刻正站在窗前和糖闻打电话汇报情况。
“那就好,你今晚就辛苦点,在房间的沙发上将就一晚上,不然闹闹醒了看不见人又难受了。”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苍老又疲惫,显然是也没睡好。
“嗯,爸你也别太担心了,江医生不是说了闹闹有痊愈的机会吗,我看她来冰城这段时间也挺开心的,今晚可能就是个意外……”
说话间,糖之栩看了看自己的睡衣,胸膛的衣裳全然已经湿透了,泛着深色的潮湿,黏糊糊地贴在腹部,他却似乎不以为然,没有多不自在。
“但愿如此,明天早上你看闹闹还想不想去学校,不愿意去就请个假,在家好好休息几天。”
“……”
挂断电话已经是四点钟了,冰城的早晨来的还算早,此刻天光透出一点点白,不甚亮堂,只能看见一些事物的轮廓。
正是因为这样,糖之栩才没有注意到在院子外的高大身影,一直注视着这间亮着暖色灯光的房间,一直没有动作,像一座雕塑……
***
第二天糖姝醒得很早,如果不是沙发上躺着的糖之栩提醒着糖姝,她都差点记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眼睛传来酸痛,糖姝伸手摸了摸,果然肿了,无奈叹口气,糖姝刚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沙发上的人一个鲤鱼打挺就坐起来了。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糖之栩啧了声,问:
“现在高中生生物钟都这么早了?”
他怎么记得以前他可以一觉睡到八点钟来着?现在好像才六点吧?
糖姝点点头,穿上自己的拖鞋去了卫生间洗漱,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水流声。
沙发上的人在睡觉和起床之间纠结了半晌,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薅了薅自己的头发,坐起身出了卧室。
糖姝收拾完下楼的时候,糖之栩正睡眼惺忪地一边打哈欠一边喝玉米瘦肉粥。
配上酸黄瓜,小笼包,蒸饺,是他的最爱。
不知道他怎么也起那么早,糖姝伸手戳了戳糖之栩的鸡窝头,将手机递给他,隔了一会儿那人才伸手接过:昨天晚上你没好好休息,今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昨晚的事,糖姝不想提,糖之栩也不想,两个人默契都没有戳破,糖之栩想了想,好一会儿就在糖姝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说:
“阿礼说今天他有篮球赛,让我过去加油。”
糖姝:“……”
这话不太像是洛珩礼会对糖之栩一个大男人说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有点暧昧了,糖姝心里这么想,却没敢说出来,大早上的,不想挨某人的白眼。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