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曲的山道上,一名年纪约二十上下的青,衣女子手撑着竹伞缓缓的走着,她发髻高耸,侧插珠钗,云鬓眉心处印有一颗朱砂痣。这时她也是走累了,抬头望向山间,那盘山腰上隐约有座小庙,女子欣喜,想着到那里歇下脚。
不多时女子来到那座小庙前,看那原是座破败的山神庙,空空荡荡一间破烂的庙堂,其他空无一物。女子摇摇头但仍走了进去,却见正面一座只有半身雕像的供台前半坐着一个男子,那男子须发皆乱,看不出年纪,身上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且沾有斑斑血迹。他手握一柄铁剑执地,呼呼直喘,见有人进来先是一惊,手中剑柄握紧,待抬头见是一女子,不由错愕道:“你……人?不该来的……”
女子也没料到这庙中会有男子,也是愕然,然而片刻便走进来在男子远远的地方坐下,说:“走累了歇歇脚,凭何你却该来我却不该来?”
男子见女子是误会自己话了,不觉叹口气解释说:“姑娘可能误会了,但你看我这样不可怕吗?”
女子淡然道:“你或是过境的响马,逃狱的囚犯,被缴的山贼,那与我何干。到时来官兵抓拿就抓拿,我却有何怕的。”
男子闻之哑然,片刻才说:“姑娘真好胆识,但是我不是那样的人。你应该看得出我穿的,其实我是个除妖师,只因杀的妖太多被那些妖憎恨,现在它们联手追杀于我。现在可能已经将这小庙包围。所以我说姑娘不该来的,这只是陪在下一起枉死。”
女子闻听笑笑说:“开个玩笑,任谁都能看出你是个除妖师。只是除妖的反被妖们追杀,这倒是个笑话。”
正说话时,突然室内黑了下来,似乎庙门与两厢的窗户都被堵上了,屋顶的瓦片噗塌塌直响,有尘土不时掉下。
青衣女子蹙下眉头,将竹伞撑起挡灰。男子见状惊呼道:“哎,屋内不能打伞,会招阴人的。”
女子有些烦恼道:“你这家伙,性命攸关之时还来管我闲暇,真真是个二货啊。”
男子不说话,只抬头对顶棚喊道:“你们这群妖怪听清了,所谓冤头债主,你们自管冲我来好了,不要伤得无辜。”
只听屋顶哈哈笑道:“什么有辜无辜,你们人类统统该死!那小娘子撞进来是她晦气,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这时屋顶瓦片突然大幅度掉落,露出一个洞来,一只很长的臂爪从洞中探下乱抓。
“混蛋,找打!”男子怒火鼎盛,持剑在手掐诀便砍,但剑砍到那手臂上犹如砍在石头上相仿,只迸溅起几颗火星。
“我的天啊,难道你就这点道行吗?”女子见了吃惊道。可那臂爪此时并没停止摸索,径直向青衣女子而来。
男子见了大惊,喊道小心时已是不及,女子的身影早被那利爪抓成两半。
不过男子见的分明,那个却是道残影。女子真身早已悬在半空,手擎竹伞顶破那庙宇穹顶,怒喝道:“你这长臂猿猇,好大胆子竟敢袭我。”
却未待屋顶那只猴妖回神,女子一转伞柄,那猴妖的头颅就飞了出去。庙宇四周还有数百只妖怪,见得同伴惨死哪里肯依,都一起飞跃围攻那女子,那女子又转动伞柄,从伞面各头飞出数股线梭,彻出细线缠绕住群妖,尽勒得断成数截。
男子持剑赶到庙外,见此景目瞪口呆,不能言语。女子收伞落在男子近前兀自嘲笑道:“就对付这些货色你就伤成这样,杀灭很多妖怪怕是吹牛吧。能想到的是,你得罪了那个大妖王,被追杀至此。对否?二货……”
男子见状赶紧匍匐跪倒叫到:“这位姐姐恕小的眼拙,看那功法莫非是天机坊的织女姐姐。小弟在这叩谢姐姐搭救之恩。”
那女子听了先是有些不快,但马上欣然道:“你这二货多大年纪,管谁叫姐姐的。不过你这人愣是愣点,倒有些眼力。不错本姑娘正是天机坊织女夏荷。本来我们织女从不显山露水,暴露名姓,也从不以除妖为主业。但见你心地还算良善,姑且就帮你一笑。所以你谢我也是应该。”
男子举头抱拳道:“原来是织女夏荷姐姐,久闻大名,失敬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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