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晓怡看到这老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恳求般的眼神望向我,我眼见清楚安晓怡是想管这个老妪。
其实就算安晓怡没先开口的话,我也是想管的,人家就一个普通的老太太,腿还受了伤,这般痛苦的模样,眼瞅着放任过去总是不忍心。
“老婆婆,你是住哪啊?我们可以用马车送你去。要不我可以先带你去找你儿子,让他回来照顾你。”
祝余是野外生存的行家,我让她去给这老妪包扎腿上的伤口,同时问她。
有老妪在这里,她又有儿子在附近耕种,说明这附近是有人烟的。
有人烟之处就能借宿打听都很方便,我是这样盘算的。
那老妪被祝余上药又包扎住腿,神色缓和一些,对我们露出和善的笑容。
“好心人啊,都是好心人。”她说,“我儿子啊,这饭也没办法给他送了,先送我回家吧。
他见没人送饭也会先回去看我的。老身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很孝顺的。”
祝余在我们帮助下,将老妪背起来,然后带上了车。安晓怡将那竹篮也捡起来,同我一起也上了车去。
马车多了老妪一人,略显得有些挤了。她腿受了伤,几乎是一个人占了个位置。
安晓怡担心老妪的状况,将我们备的水给她喝了点。老妪稍微有了些精神。她抬起她那松弛的眼帘,通过迷蒙的眼睛看了我们一圈无力的笑道:
“感谢你们帮助老身,不然老身我可能就交代在山里了。你们真是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你老就先休息吧。”我笑说,“还没问你家在哪里?我们好送你回家。”
老妪勉强回答:
“不远,一直沿着路往前走,等出了山,一拐弯便是。”
我大概知道,原来这山外就有人家。
“几位看是远道来的,敢问是从哪里来的客人啊?”老妪问。
我答说:“我们是从巴国来的,做生意带四处转转。”
这时我想到一个问题,就问老妪:“老婆婆,既然你们住在山的那头,这山上又这么危险,怎么你儿子会想着在山这头找地种呢?”
那老妪无奈笑道:“我们那边地都是有主的,种地得收租子。老身家就一个劳力,糊口还不行,哪有余粮交租子啊!”
此话有理,我晓得自古徭役赋税严重,弄的穷苦百姓苦不堪言。
我再次打量窗外的山峦,思考着哲学问题。
突然我意识到有状况不对,这两边的山头不高,都是黄土堆积的土山,山上有些怪异的树木,却哪里有石头存在?
“嗯?”惠舍不自觉的咦了一声,跳跳和桃桃也开始炸了起来,大声叫道:“不对不对!她不是人!”
我当即心态就崩了,惠舍和两个小家伙都是妖怪,他们若说的不是人的,肯定也是妖怪。
却见那老妪一改原先痛苦模样,忽的坐了起来,目光阴冷,满脸褶子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狞笑。
她嘿嘿笑道:“你们太逊了,这么久才察觉出状况。如此低劣的能耐如何伤得了奢比尸?
但破坏老身计划皆是你们所为,老身饶你们不得!而今这里地方狭窄,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她说着探出手来,越过安晓怡就抓向了我,根本没给我反应的机会。而我眼见老妪的手化作布满皱纹的利爪。安晓怡猛的向那老妪手臂抱去,面带惊惧。
但她那点力量如何拦着住这个老妪,老妪的爪子“啪”一下就抓住我的脖子。我就感到自己的脖子被狠狠的箍住,几乎欲断,而伴随着这股痛苦,还有强烈的窒息感让我的脑子变得一片空白。
我感觉双眼发黑,头也晕沉沉的。眼前的老妪那阴邪的笑容渐渐模糊,耳听着车厢内乱哄哄的动静,但也能清楚感到脖颈梗骨碎裂的声音,意识一下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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