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面具男见到子弹射出的瞬间,显然是慌了,想要躲开,可是他躲避的速度无法比上子弹射过来的速度,狼狈地被椅子绊倒,摔在了地上。
砰!
淡淡的火药味在空气中升起,然而,血腥的气味并没有蔓延开来。
蓝色面具女没有把子弹打在红色面具男的身上,只是打在了他的脚边,不知道是枪法太差呢,还是故意不想打死对方闹出人命来。
红色面具男不仅输了,还丢了颜面,气冲冲地前往吧台那边要了一杯烈酒,喝完了酒之后才负气离开。
经过观看了两场比试,沈酒没一开始那么兴奋了,就连作为主办人的法官都觉得很失望,他以为可以看到更精彩的“演出”,没想到连一滴血都没见着。所以,他把最后的希望押在了沈酒和安德烈身上。
“二位,规则你们都知道了。开始吧。”
沈酒干脆利落地掷了骰子。
点数为5。
够大了。
安德烈戴着黑色面具,伸出手指,按下了骰子盘,骰子停下的瞬间,朝上的那一面有6个点。
该说安德烈运气好呢,还是说沈酒倒霉,她难以置信地低笑了声,坦然地接受了残酷的现实,走到了安德烈的面前,接受她的“惩罚”。
这时,西斯拦住了她,他看明白了这里的一切,不会眼睁睁看着沈酒被人开枪伤害,他才不管什么人类的游戏规则,保护沈酒,就是他的规则。
他这一犯规的行为,立马要引起法官的制止,沈酒抬起手,意外温柔地摸了摸西斯的下巴,像是安抚小动物一样,轻声说了句“没事”。
西斯周身的狂暴气场收了回去,很快被沈酒哄好了,默默退到了她身后。
对面,沈酒刚才对西斯的亲昵动作落入了安德烈的眼里,黑暗的面具后面,他松石绿色的双眸瞬间暗了下去,头脑中被某个难以克制的念头控制了身体和意识,他缓缓举起了手里的左轮手枪,没有丝毫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砰!
突兀的枪声在偌大的空间里响起。
喀嚓。
沈酒听到了自己身体里某根骨头碎裂的声音,她的左肩锁骨被打中了,痛得几乎要晕厥过去,皮肤渗出冷汗,鲜血染湿了半边的胳膊,她摇摇欲坠地后退,倒在了西斯的怀里。
今天安德烈的运气出奇的好,第一枪就把子弹射出了。
啪!啪!啪!
法官激动地叫起来:“三组赢家已经出现!这位先生,你枪法给了第一轮拍卖一个漂亮的收尾,来,请到吧台这里来,我必须要请你喝一杯。”
热情的法官揽住安德烈的肩膀,推着他前往吧台,而对受伤的“败家”沈酒,头也不回,漠不关心,死亡在黑市里,对他来说是再稀松平常的事,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只有胜利和趣味才能让法官喜笑颜开。
法官根本没想到,身后地面上的血水里,一颗子弹静静地躺在里面,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
这颗子弹是从沈酒被打伤的肩膀里掉出来的。
被子弹打碎的骨头在她身体里快速地愈合了,衣服装一装,在西斯的搀扶下离开这里,消失了一阵子的青玉出现了,给他们引路带他们离开。
安德烈被法官推到了吧台边,面对着法官递过来的威士忌,他紧紧握成拳头的双手艰难地松开,强自镇定,伸出刚才开枪的右手,去接那杯酒香刺鼻的烈酒。
如果没有那张面具,他早就露出了破绽。
他这时候不能回头,不能去追沈酒,明知道那一枪对她来说,不会要她的命,可是子弹穿入她的身体,给她带来的疼痛是他给予的。
他竟然对自己爱的人开枪了。
他无法原谅这么做的自己。
他宁愿那一枪打在自己身上,他不介意吃一颗子弹,他心甘情愿接受沈酒对他做任何事情,哪怕是伤害他的身体,他的心也好。可是反过来,他对她这么做了,就觉得自己成了十恶不赦的人。
当刺激的烈酒灌入喉咙,安德烈忍住了那阵极其不适的剧烈反应,如过去许多次一样,他现在是一名卧底,只是在执行任务,他必须做到滴水不漏的专业和出色。至于穿肠烂肚的悔恨之酒,他也只能独自默默饮下。
孤独从未如此剧烈,浸了剧毒,任由他自己被吞噬。
吧台边,绿色面具男用玻璃酒杯底敲响了桌面,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十分得意地说道:“接下来,就要在我们三个人之间决出最后的赢家了。最后一轮怎么玩?”
法官故作神秘地说道:“答案就在你们刚才喝的酒里。”
其他三人并不明白他说的意思。
法官抬起自己的手腕,看了看手表道:“毒药发作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你们要在半个小时里说服我给你们解药。说服我的办法,就是你们今天带来的药买下黑矿石的筹码。”
嘭!
蓝色面具女手里的酒杯摔在了地上。
她显然被吓坏了,呆在了原地。
绿色面具男狠狠撕开面具,露出了真面目,他从腰间掏出武器,指着法官的额头说:“混账王八!快把解药给我!”
法官被人拿枪指着脑袋,一点也不慌张,而是气定神闲地说道:“打死了我,你拿不到解药。你确定要破坏法官的规矩吗?”
绿色面具男把法官狠狠一推,气急败坏地咒骂道:“他娘的!早知道事情这么麻烦,我就不该听那个家伙的话来这里!”
三个人里表现最冷静的人是安德烈,他听到查姆口中所说的“那个家伙”,离他想要的真相很接近了。
眼下,要先拿到解药。
他把酒杯放在吧台上,问法官:“我先来吧,在哪里谈筹码?”
法官很满意他的配合,指了指吧台后面的一间密室,在前面带路,“会客室在这里。这位客人,请跟我来。”
一进入密室。
安德烈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冷静严肃的俊朗脸庞,法官掏出一个透明小瓶子,里面装着一颗红色药丸,“今天有你想要的猎物吗?”
安德烈把红色药丸服下:“猎物还没到齐。还不是时候。”
法官伸展身体靠进了沙发上:“行吧。等你要开始捕猎时,提前告诉我一声,让我的手下全部安全撤走。这片猎场留给你,玩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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