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未彻底清醒的大脑空白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她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你把昨晚我们之间发生的事当做……”
一场交易!?
那几个字,安德烈无法说出口。
沈酒平静地从被咬肿的嘴唇里吐出几个字:“药物的报酬。”
“你!”安德烈气急败坏,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的意思是昨晚她用自己的身体来抵那些药物的价值。
这样他跟嫖客有什么区别!
在她眼里,他难道是这么可耻的人吗!
安德烈深吸了几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我不是为了跟你上床才给你那些药的。我是……”
“我知道,你说你喜欢我。”沈酒眨了眨眼,轻描淡写道:“但是那只是你一个人的一厢情愿,与我无关。我只是用我自己的方式——跟你算清楚这笔账而已。我不喜欢欠人情。”
她扬了扬药袋子,转身准备离开。
“沈酒!”
安德烈叫住她,冲到她面前,按着她的肩膀,恶狠狠地瞪着她,被她气到语无伦次,“难道你和王爵之间——以前也是用这种方式交易的吗?”
他身上什么也没穿,阳光将他全身沐浴,他的身体在一层透明闪亮的光晕中,显得圣洁又性感。
沈酒垂下的目光从那个跳动的东西上移开,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差不多。只要我完成了他交给我的任务,他就会跟我上床。”
安德烈愕然地愣住了。
听到她直白地承认跟爱迪莱德王爵发生过的情事,那几个字重重地砸在他的耳膜上,他声音暗哑沉重:“你……喜欢的是他吗?”
“不。我十分厌恶他。”
沈酒脸上露出和她的话相对应的厌恶情绪,仿佛吃了一只苍蝇似的,很恶心。
安德烈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头顶发丝垂下的斑驳阴影里,他眼里浮现一丝不太自信,试探着问她:“那你厌恶跟我上床吗?”
沈酒抿了抿唇:“还好。昨晚你的表现不错。”
只是还好吗?
安德烈心里小小地失落了一下。
沈酒撇下他的手臂,“我该走了。”
安德烈从地上捡起一件衬衫,套在身上,跟在她后面,“你这次回来不只是为了找药这么简单吧?公开露面对你来说有危险,我并不介意你单独行动,只要是我能够帮得上的事,你大可以告诉我。我在上星区还是有些手段和权力的。”
他的语气近乎是恳求一般,希望沈酒可以麻烦他,哪怕是一件小事也好。
他又着重强调:“当然,我不需要你用昨晚那种方式回报我。我希望你跟我做爱,是因为你喜欢跟我做爱。”
“……”
沈酒无语地回头看他,谁喜欢跟你做爱了,少自作多情。
当然,沈酒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目前她的调查卡住了,他金依旧下落不明,她需要联邦内部人士帮她获取一些情报。
于是,她将那张深岩公司的名片给了他,说明了地城区近几个月以来人口失踪的事情,“帮我查一下这家公司,我需要知道这家公司的所有矿场作业地址。那些失踪人员很可能就在其中一座矿场里当矿奴。”
她改变主意,令安德烈欣喜若狂,收好了名片,“我查到消息后怎么联系你?”
这是个问题。
沈酒不想暴露自己的秘密基地,正在她思考之际,安德烈提出了建议:“干脆你住在我这里吧。我调查信息可能需要一两天,不会让你等太久。你就暂时在我家等消息,好吗?”
沉默了几秒,沈酒歪了一下头,问他:“你还想跟我上床?”
安德烈捂住眼睛,完了,他在沈酒心里,就是一个只想跟她做爱的色情狂了吧。昨晚就应该忍住她的诱惑,先从做朋友开始,慢慢来才是。
刚告白就上床了,很难不让女方怀疑自己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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