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目送管家将乔雨送入房间。
他脚步沉重地踱到门前。
走廊顶部的灯光均匀洒落,光度很舒适。
恒温恒湿系统,全天候开启,使得房子的每一处角落都处于人体最舒服的水平。
可惜,他感受不到任何暖意。
实木房门很厚实,做工精致,他手握华丽的门把。
只要他稍微用力,门把也好,木门也好,都会被轻易破开。
但他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
背后的灯光,将他的脸掩盖在暗黑之下,看不真切。
屋内的乔雨,关上房门后,反手锁上。
“咔!”
将两人隔绝在门内外。
一门之隔,咫尺天涯。
她背靠房门,缓缓滑落地面。
厚实柔软的地毯,将声音完全吸收。
她微眯着眼睛,扭头,仿佛能透过厚重的实木门,看穿对面呆立着的萧索身影。
急速的男子呼吸声响彻耳边,可见门外之人的心境,究竟是如何剧烈地波动着。
乔雨痛苦地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如鬼,额头的冷汗,一滴一滴落在地毯的细毛上,被吸纳消失。
她紧咬牙关,抿紧褪去所有血色的冰白唇瓣。
身子蜷缩成一团,紧绷的肌肉不住颤抖。
默默忍受。
忽然,怨毒似乎受到催发,几何倍数地汹涌而起。
本就伤势未愈,又中了毒的乔雨,已到了身体承受的极限。
双唇血色骤涌,变得红润,再变成黑紫。
双目赤红如血。
逆血喷出,她生生忍住,重新咽回去。
冰白的嘴角,残留着一抹夺人心魄的鲜红。
……
子时过去,玄幽子停止催动怨毒。
“这份礼物,你可满意?很爽吧?”
“过几天,我就要离开。没空跟你玩儿。”
“你好好蕴养我的怨毒,等我回来。”
月色下的暗室内,幽幽的牙齿,泛着淬毒的白光。
……
整齐的床铺,没有一丝折痕。
晨曦的微弱光线,从窗户透入。
坐在书桌前的少女,身形纤瘦,皮肤白皙,乌黑的秀发随意披散,显得她的背影更纤弱。
朝晨的暖阳,打在发丝上、俏脸上,映上一层黄光,整个人像是要被光芒完全淹没,消失在空气中。
玉白的小手上,一手握着玉片,一手握着刻刀,在上面纂刻上看不懂的符号。
隐隐的道韵流转在玉片上。
……
第二天一早,当莫文面容憔悴地再次出现在一楼餐厅时,乔雨已早早离开。
乔雨回家洗漱,用浴巾擦着一头湿润的秀发,从浴室走出。
鞋子踩在地上,印出一个个湿漉漉的水迹。
一个温暖的怀抱揽住她的纤腰,迷迷糊糊,还带着刚睡醒的气声:
“小雨,你怎么才回来?你这是打算每晚都不回家了吗?”
乔晴打了个寒颤:“大清早的,你洗什么冷水澡,不怕感冒?哎呀,你怎么好像瘦了呀。”
乔雨翻转身,将乔晴白嫩嫩的手拉开。
“昨天莫老爷子叫我去住了一晚。”
乔晴吓了个激灵,顿时清醒。
“啥?不会是咱妈那事吧?”
“对。”
乔雨随意答着,将湿毛巾挂在一旁。
“那你……怎么样?没事吧?”乔晴忐忑地眨巴眼睛。
乔雨拿出电吹风,按开电源,呼啸的风呜呜地吹起。
“我能有什么事?”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