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渺趴在房梁,目睹一切。
真好,她不用去找丁医生了。
她原本的意图是回家写个纸条,用阿狸身体丢给丁医生,作为一个专业的特工,他自然知道怎么处理。
等院外彻底安静后,狸猫跳跃下来,叼起被一帮小混子们踩上脚印的密码本窜出了房间。
不是她不想优雅,而是满是泥巴的味道她实在不喜。
回到家里,卫渺照旧支付阿狸工资,顺便把巴掌大小的密码本放回自己包里。
等了片刻后,听到院门外面三长一短的敲门声,确定是杨秋实过来后,卫渺抱着懒洋洋的阿狸进了卢平生的卧室,随后下了密室。
铜牌摆好后,入口出现,阿狸率先窜了进去。
卫渺嘴里包着点心,含糊让她慢点。
回想上次的路程走走停停,差不多用了一晚。
如今她身体健壮不少,目的明确,不需探路的情况下,时间应能缩减不少。
卫渺再次踏上铺满金砖的地面时候,眼睛眯成月牙,小跑到旁边的架子上,往自己挎包里装满金元宝。
“卢大哥,阿拉这个可是工作消耗,可不是徇私哦。”
一直到她的挎包装不下一块元宝时候,卫渺略微可惜的朝前走去。
秀水镇,金家祠堂。
金雅之听着手下汇报,表情凝重。
“暴雨来得突然,水库被冲决堤,山下房屋只怕保不住了。”
镇民一听,瞬间炸开了锅。
今天晚上他们正高高兴兴领钱呢,突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一行人前脚刚进屋子,后脚大雨倾盆。
“不过下了短短片刻,怎么就决堤了。今年是谁负责水库堤坝。”
金雅之表情严肃问族中老人。
秀水镇人口本就不多,加上这几十年军阀割据,外敌入侵,全镇人老少一起,也不过二百多人,多为妇孺老幼。
自不让捕鱼后,镇上青壮年,多去沪上做工,这次金家祭祖发钱突然,年后出门做工的年轻人来不及回来。
“哎,今年和往年不同,不知为何,水库被倭人占领,不让人靠近。。。”
“对,还有前段我醉酒睡在的码头,夜半起来,看鬼子船开向八道湾了,怪不得不让我们去那里。。。”
“我也看见了,船上拉了满满当当的人。”有人连忙附和。
话题打开,整个祠堂嘈嘈嚷嚷,金雅之头疼不已,他推了推鼻梁上金丝眼镜道:
“这种情况多久了?”
他上次回老宅还是半年前,那时并未听说这些。
有老人上前道:“自一年前,八道湾闹鬼的事被人重提,四个月前,码头来了不少陌生人,唯一去过八道湾活着回来的疯子吴也消失不见了。。。”
“肯定是让水鬼给拖水里索命了。”有人说出大家公认的看法。
“不对,我觉得应该是他在码头发现了倭人秘密,被丢水里喂鱼了。”
一个疯子的消失,对这个极小的镇子来说,也算大事。
每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看法,众人仿佛忘记家园被淹,热烈的讨论起来。
看见一帮人越说越偏,而金雅之面色越发的难看,老人连忙抬手止住他们的高谈阔论。
“大家都别吵嚷,今日这事并非坏事,我等该跪金家祖先,不管水库为何决堤,若非金大爷回来祭祖唱戏,夜半发水,我们都得去龙王爷那里报到。”
老人一席话,惊醒梦中人。
有年纪大些的,已经倒头就跪,口中念念有词的说着感谢的话。
金雅之心中说不出什么悲喜,扭头就看倚在自己夫人肩膀昏昏欲睡的妹妹,顿时心疼。
招手把在旁边的看热闹的丫环唤了过来。
“带夫人小姐去后面厢房安置休息。”
金雅珠还想撒娇,被哥哥严厉眼神注视,跺脚挽着嫂子胳膊告状。
金雅之夫人自小把她当女儿养,几句话就哄得她心花怒放,乖乖跟着进屋。
目送妻子和妹妹进了屋子,金雅之看向院中瓢泼大雨,陷入沉思。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