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米暗自算算,那就是除了外孙,所有裴家人都在这儿了。
她攥住布袋的手愈发紧,她倒是不怕恶鬼作乱,大不了找黑白无常帮忙。可她不想给了人希望,又让人失望呀。
会客室里,等到众人落座,上了茶水。
裴董这才显露出焦急的神色,无奈的跟高处长说:“重云,最近我裴家发生的事情,你应该有所耳闻。我就不瞒你了,我母亲,唉,出了大事了,至今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了。”
“半月以前,我母亲在园子里赏花,上一秒还兴致盎然的让管家摆放桌椅,她要在园子里喝下午茶。管家转身去吩咐,一错眼的功夫,我母亲就一声惊呼瘫倒在地。管家连忙叫家庭医生,也给我打电话,我从公司赶回来。”
“回家后,家里人脸上是一片悲戚,我当下心神不宁,前去查看,她呼吸,心跳都停止了。医生说她是去世了。三年前,我没了父亲,如今母亲也走了,即便痛不欲生,还是坚持着操持丧事。”
“可从那一刻开始,所有的事情都变得诡异起来。我夫人、弟妹和小妹帮着母亲换寿衣,我们哥几个在外面打电话通知亲戚。电话还没打出去,小妹就惊喜地跑出来告诉我们,母亲醒了。”
“对我们来说,当然是大喜过望,纷纷挤到房里去。进去的时候,我夫人正扶着母亲低声唤她。”
“母亲睁开的眼里全是惊恐,说出的话含糊不清,仅仅听见几个词,什么鬼啊,蛇啊,好烫,最后尖声喊了句老头子,这句倒是十分清楚,喊完就晕过去了。”
“吓得我们连忙叫医生,医生说是惊吓过度晕厥,也解释不清之前没有心跳呼吸是什么原因。以为母亲再次醒来会恢复正常,结果并没有,每次醒来都是惊恐万分。”
“全家人都陪着,有时候认出我,拉着让我陪着,又把我二弟认成厉鬼,尖声惊叫。全家人都留在家里,不知道老太太醒来会需要谁,又会害怕谁。没有安稳过,每次都是惊吓过度晕厥。”
“我们开始病急乱投医,找过心理医生,找过道士,寺庙的大和尚也去请过,通通没用。我们还能熬着,我母亲,唉,瘦的不成样子。”
裴董说到最后,声音哽咽,全是对母亲的病无计可施的无措。
他停顿下,又低低地说:“早知如此,母亲那一下就去了,还免遭这半月的罪。”
屋里女眷眼眶都红红的,男人们也都垂头丧气,亲人的怪病,这是无论裴家多有钱有事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每人身上都充满了挫败感。
章小米也听得心中酸涩,悄悄抹上药水,观察众人,企图有一丝线索,可是没有任何发现。
高处长拍拍老友的肩,鼓励他振作点,又问:“现在老夫人怎么样了?方便过去看看吗?”
裴董打起精神,立即回答:“可以,我母亲早上发了一次病,现在还在睡。”
一行人挪步到二楼老夫人的房间。
这一看,章小米却是脸色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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