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听着一笑,这小暗卫忒会说话,她听得开心,又多说了两句,“你是个聪明伶俐的,好好为哀家办事,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诺!”小暗卫精神瞬间振奋。
裴昭又道:“既然我是你们唯一的主子,可有暗卫的名单册子,拿来过目下,总不好这么精良的队伍,哀家现在却只认得三个人。”
思沉道:“有的,不过在两位将军那,从前先帝有什么事都直接吩咐给两位将军,对这个册子倒并未查看过。既然娘娘需要,属下明日请示了穆青副将就给娘娘拿来。”
裴昭心里哼了一声。
还说自己是唯一的主子呢,这点小事还要征求那两人的同意,又想起那道赐死萧峥的密诏,待与北境的战事告一段落,萧峥自己是一定要保下来的,那么与这两人决裂只是迟早的事,便下定了决心,不能凡事都依赖这两个碍事之人。
眸光一转,斟了两碗茶,推给小暗卫一盏,慈祥笑道:“看你也就十几岁年纪,什么时候成了暗卫的,长得细皮嫩肉的,一定在暗卫营里吃了不少苦吧?你父母家里人就不心疼?”
思沉闻言整个人都怔住了,半响少年眼眶微微湿润,忙沉下头,缓声回道:“回太后,能被送去做暗卫的,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没有亲人没有家族顾念,才能一心为了主子效命。属下八岁就进了暗卫营,本该明年功课毕业,许是正直燕京多事之秋,穆青副将急着用人,就提前把属下从营里提出来了。”
裴昭听着直点头,“原来都是可怜人,穆青肯让你提前出来做事,想必也不都是急着用人,定是你聪明伶俐,对你青睐有加,才让你出来担任务的。”
思沉却道:“这...属下就不清楚了,暗卫营的教官统领并非凌风和穆青,其实,属下在离开暗卫营前,从未见过两位将军。暗卫营的这样安排,就是怕出现朝堂上结党营私之事,若是暗卫都与暗卫统领走的太近,难免不会影响对主上的忠心。”
裴昭边沉思边点头,“确实如此,暗卫营如此安排,当真是高瞻远瞩。”
心下却有了主意,若真如这小暗卫所说,凌风和穆青对暗卫队伍的控制,就并非无法撼动,自己改日该去拜访下这位暗卫营的教官统领才是。
翌日,早朝。
裴昭没想到一切都会进行的如此顺利,当然这离不开萧峥和林语轻的点头认可,这两人,可以说是她的左膀右臂都不为过。
林语轻作为当朝丞相,秉承先皇遗诏,极力拥护裴昭入朝听政,甚至帮扶幼帝辅政。
沈颜也在龙座之上,以之为首的党羽自是不会赞同,又搬出了罪臣之女,不得重用恐生异心为由,企图让裴昭离开朝堂大殿,最终萧峥站了出来,郑重告知朝臣,正是这位罪臣之女,抓住了北境大皇子兼所有细作乱贼,避免了燕京陷入动乱,又是她,不畏身死艰险,救回了皇室血脉萧景言,论功劳,哪个女子能与之相比?
朝臣哑然片刻,立即跪地朝拜,表示有此太后是皇帝和楚唐之幸,对于其入朝辅政再没有半点异议。
裴昭第一次坐在龙座旁,紧张的手心一直偷偷冒汗,也不知该如何说话才算得体,于是全程未开口几次,待萧峥林语轻二人摆平一切,才学会了些朝堂理政的眉目,也学着男子一本正经严肃的喊了退朝。
本想邀萧峥来琉璃宫用膳,但男子说燕京尚有残留北境细作,还要细细盘查清理,便带着人又离宫而去了。
待她一人回到琉璃宫,整个人才忍不住,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你是没看到沈颜的脸色,被气得一阵青一阵白的,像被浸了染料,太精彩了,哈哈哈。”
一旁,思沉听着抿嘴直笑,从袖中取出一枚信封,递到裴昭手边,“回太后,您要的暗卫名册,属下拿来了。”
裴昭才止住大笑,从密封的信封里边取出一张薄薄的油纸,只看了一眼就惊讶道:“暗卫一共就这么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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