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忙抚着他的后背,安慰道:“殿下莫急,臣妾觉得,以睿王的胆子,他并不敢公然站任何一方,自然也谈不上向谁称臣。
臣妾猜,他多半是受了裴宿的蛊惑,才生出赚芙蓉草这种脏钱的心思。
但裴宿的用意,就不止赚钱那么简单了,这毒药一旦流入清越,后果不堪设想。
不然怎么偏偏在清越大获全胜之时,生出这些事来。”
萧凛点头,“既然他如此糊涂,本王决不能放他回西洲,明日你开始安排皇叔们离开,我来寻个由头把睿王留下。”
裴昭点头应是,稍作停顿,又道:“臣妾觉得,若是睿王真想将芙蓉草弄进清越,以他一人之力,是绝无可能做到的。
除非,他已经打通了清越的朝堂...”
话音一落,萧凛的眼底犹如浓墨翻滚,声音冷到了极点,“你说得对,他若把手伸向本王的朝堂,那便再无兄弟情谊可念了...”
杀意显露。
裴昭不由得心下一沉。
萧峥已死,萧宇算是他唯一的手足了,真的能下得去手么...
不知为何,想到萧峥,她心里仿佛被针轻轻刺了一下。
算不得多痛,就像是在提醒她,那个人在她心里,终究与常人不同。
她甚至遐想,若是从前,但凡有一次,她答应了此人的求娶,生活会不会比现在好一些呢。
不像萧凛,萧峥的所有心思,都直直白白。
断不会让她夹在谢莞心和柳江玉间,委屈求存,最终却落得与萧凛互生嫌隙。
虽然萧凛近日与她又和好了,但她心如明镜,不过是入京在即,有用得着她罢了。
二人皆是思绪万千,沉默片刻,裴昭开口试探道:“上次肃清燕京势力,林语轻公子功不可没,这次是否继续让他来查?”
萧凛沉眸,“语轻的为人,本王信得过,只是朝堂才经过一番清洗,再经不起大动作折腾了。
为了朝堂未定,这次清查芙蓉草,一定要隐秘小心,千万不可大张旗鼓,打草惊蛇,不然清越必生变动。”
裴昭附和,“殿下心思缜密,运筹帷幄,一定可以妥善处理这件事的。”
萧凛被她夸得一笑,“你就别奉承本王了。
这次,还要有劳侧妃费心了。”
闻言,裴昭意外的有些无措,“殿下可是要将此事,交给臣妾?”
虽然自她封侧妃后,帮萧凛安抚朝臣,接待宗亲,结实也见了不少朝堂上的人。
但都只限于送些礼物,设个宴会,表达下齐王殿下心系臣子之情,对于真正的政事,她是从不敢插足的。
而芙蓉草一事,绝对是重中之重的朝政,萧凛竟让她参与。
难道是在故意试探?
想到这里,裴昭忽的起身拜了下去,“臣妾不敢插手朝政...”
萧凛见状,笑意更深了,扶住她一侧手臂,语气也变得温柔至极,“侧妃理应为本王分忧,不然,就是抗旨不遵。”
听他如此说,裴昭才终于确信,起身又坐稳,沉声道:“殿下需要臣妾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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