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整军回营的王楚天就被递上了蒋何所谓的丰州伯密令。
王楚天没办法拿过来一看,却没有什么军令,而是更多的是关于他本人,丰州伯开出了他的条件,只要王楚天在战后检举右军众将不听军令,私自离营掠劫,那么丰州伯回帮他运作以军功获封男爵爵位之事。
同时也会在河阳郡给他留一块有发展潜力的封地,这个条件不可谓不丰厚,对于一个无法继承家业的贵族后裔,简直是一步登天的好机会。
只要王楚天答应,等平叛结束,就有可能成为一举超越老王实封男爵。
不得不说,这个饼画的相当美满,而且有吃到的可能性,但是后患也几乎是不言自明的,接受就相当于背叛中小贵族阶层,自绝于丰州贵族圈,连带着老王的名声也会臭掉,以后只能给丰州伯做狗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绑的死死的。
这种背叛是很招人恨,不像一对一的背叛或者利益损害,还可以解释,不和这个合作还能和另外的人合作。
但是如果拒绝了一名实封伯爵,自家还离得很近的那种,后果也难以预料呀,为什么王楚天一开始不怕,那是因为大家一起顶着,而现在的问题是,他得一个人顶,顿时感觉压力山大。
“我……丰州伯如此人物,又何必为难我一个小人物呢。”王楚天真的超级想骂人!
“王将军,难不成你要辜负伯爵爷的好意?无视吴家的友谊?”蒋何在旁边半笑不笑的说道。
王楚天一时觉得两难,但是理智告诉他绝不能答应,他告诉自己要冷静,这个果子看似甜美,但是其中之毒,不浅呀!
成大事者,还需爱惜羽毛呀,我有黄金树,何愁大事不成,今日之难,加倍奉还。
王楚天的思维已经完全转过来了,他打算给对方先来个拖字诀。
“蒋校尉,兹事体大,关乎我未来前途,楚天年轻,一时思虑并不周全,还需再考虑考虑,不知可否宽限一二,再给答复啊?”
王楚天倚年轻卖年轻,找了个托词。
“呃…这个自然,但将军需要在到达河阳郡郡城之前回答我此事呀,否则…我也只能在伯爵面前如实汇报了。”
“自然省的,本将还需要巡营,蒋校尉自便吧。”说完王楚天也不管蒋何再说什么,自顾自出门而去。
但事实上蒋何确实若有所思,并无任何多余的表情。
他明白丰州伯这密令还有一层考量,那是真的欣赏王楚天的领军之能,如果王楚天答应,丰州伯绝对会做到上述承诺,而且能做的更好,并将之能投靠他的王楚天视为心腹。
挖到底下其实还是一个逼字,是笼络人才惯用的政治手腕,可惜怕是不能如意。
……
王楚天自然是不会清楚蒋何在想什么。
也不再烦恼这些,心中已有定计,不再纠结,而是真的照例巡营去了。
下午的行军至一片山谷前,就差最后三四里就完成今天任务,但正在巡视的王楚天却脸色突然有些不好看。
下令道:“全军停止前进,就地防御,铺设辎重,防止敌人袭击!”
王楚天身后的副手以及亲兵立刻骑马狂奔,向全军传令。
蒋何也听到了命令,骑马上前来,看向前方并没有发现什么。
但王楚天没空理他,前方山谷,有林。
所谓逢林莫入要记牢,事出反常必有妖,王楚天观前方飞鸟纷纷落而复起飞走,这明显存在异常,很大可能就是有埋伏。
以右军的行军速度,想逃离是不可能的,只能够就地防御,派出斥候探看情况。
王楚天相信这时候也不至于有大股叛军在此,因为前方还有贵族主力,如果有大股敌军不可能没有发现。
而他现在统帅九千兵马,如果是小股敌军根本不用怕。
......
叛军到底不是精锐,王楚天安营扎寨就地防御许久,派出的探子都摸过来了,叛军才反应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魁梧壮汉,此人先前在河阳郡正是站在锦衣中年人身后的。
听到对方居然按兵不动了,还派出探哨,壮汉就知道这次埋伏注定不会成功了。
他完全想不清楚,自己带的人是怎么暴露的。
此次埋伏不过是临时起意,他原是为了此地的一些异人前来,谁曾想半路发现了王楚天所部,看到右军大车小车的明显就是辎重营的模样,而不是精锐战士,于是就起了埋伏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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